一起疾行潛蹤,在山林間展轉來去,楚惜微看著身邊途徑,驚覺他們是要往渡厄洞去。
赫連禦瞳孔收縮,他變爪為掌在間不容髮之際擋在身前,剛好接住了這隻枯瘦的拳頭,但是其力如千鈞勢不成擋,竟是不被他這一掌所阻,隔著肉掌仍生生打在了他胸膛上!
一樣一身罩衣輕袍、銀麵遮臉,乍一看就像他站在了能工巧匠妙手澆鑄的鏡子前,把身上每一處都映得分毫必現。
他不但是在擋招,也在藉此決計指導著聲聲響動,因為赫連禦耳聰目明,色空倒是個雙目已盲、隻能聽聲辯位的瞎子。
百鬼門密佈在此的樁子讓楚惜微耳聰目明,而獨來獨往的端清卻能提早藏身在此,隻能申明有人給他通風報信了。
一個決計抬高的聲音被內力聚成一線隨風傳到耳中:“豎子,彆亂動!”
“嘩啦”一聲,色白手中佛珠當空一甩,在那變幻奇詭的劍路中穩穩纏住了劍刃,頓時兩下對峙,兩邊空出的手捉隙之間拳掌相對,俱都悶哼一聲,各退三四步。
他一入山,楚惜微就收到了底下傳來的諜報。考慮之下,他冇有交代了玄素要看好寺內,又叮嚀部下扼守各處山道,本身則跟了疇昔。
赫連禦武功高強又身法詭譎,楚惜微心知如果葉浮生在這裡,跟上對方尚且吃力,更何況是本身。是以,楚惜微不敢追得太緊以免打草驚蛇,而是藏匿在離他們五丈開外的處所,把身材縮進了山壁窄縫間,像個紙皮人,連大氣也冇出。
色空撥動佛珠的手一頓,道:“赫連施主,苦海無邊,轉頭是岸。”
赫連禦看到了一雙冰封的眸子,其上覆寒雪生凍,其下是靜水無波。
風聲,樹葉聲,鼠蟻爬過草葉之聲……另有,腳步聲!
色空悄悄歎了口氣。
這一拳蓄勢待收回其不料,卻又毫無花俏剛猛至極,繞是赫連禦並未放下警戒,卻也避無可避。
赫連禦神采劇變!
他骨子裡是極冷的,背脊都忍不住顫栗,但是卻有一股狂躁的熱氣在丹田裡亂竄,垂垂滲入奇經八脈,血液在皮下活動,使他整小我處於一種猖獗與復甦交叉的傷害境地,進或退便是天差地彆。
一頃刻的滯澀,就是一刹時的成敗。
赫連禦微微一笑,牆壁上燈盞裡的火光映入他的眼裡,卻冇有平增半點熱意,隻是凝出了一點血樣的紅。
燈火明滅,燭影搖擺,洞壁上映出第三人的影子,赫連禦的眼裡也多出一張和他毫無出入的白銀麵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