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伽藍城不一樣。
盈袖的目光像兩道刀子戳在他身上,冷聲道:“你是誰?”
孫憫風挑了挑眉:“如果你們的猜測無誤,伽藍城怕是成了有進無出的孤城,要送我們出去談何輕易?”
孫憫風眯了眯眼睛:“你很體味如許的端方。”
孫憫風麵色沉下,隻得回身走了,卻不曉得他走了不久,葉浮生便從一麵牆後轉出來,抖了抖傘上的雨珠,重新撐開,出言道:“盈袖女人跟了這一起,不累嗎?”
傘下,葉浮生的眼裡像春冰微裂,隱露了一線流光:“夠我做完該做的事情,隻是……或許不敷跟他告個彆。”
“顧瀟!”紅袖一震,一把短刃抵在了他頸邊,盈袖眼裡淬了毒,聲音沙啞,“你如何敢?!”
“孫先生,早些歸去歇息吧,明天我送你們出城,但願這一次……”
“真的夠了嗎?”
“我是甚麼人,女人應當比誰都清楚。”葉浮生攤開手,倒是一塊上好的羊脂玉佩,冇係紅繩瓔珞,光禿禿的一塊玉握在手裡,並不起眼。
孫憫風冇有親身經曆過,天然也無從想起,聞言挑眉,拋來一個疑問的眼神。
“敢問先生,鄙人另有多少時候?”
孫憫風皺了皺眉:“何解?”
孫憫風向來隻救人或者見死不救,從不替人傳達後事。但是眼下話到了嘴邊,又被他生生嚥了歸去。
冇想到的是,西南外族會捲土重來,乃至已經打上了伽藍城的主張,而這與此次問禪山一事恐生莫大關聯。
現在“百足”能把持伽藍城,乃至於連占有在此的明燭賭坊都要暫避其鋒,這背後若少了城中官僚表示,哪有這麼多方便可行?
跟聰明人說話,總能省下廢話的口舌。
“固然是猜想,但應當八九不離十了。”葉浮生轉了轉傘柄,持續道,“他教唆厲鋒挑起奪鋒會,在引發各大門派仇視的同時,也使武林內部因名利反目;他一麵幫楚淵謀逆,一麵卻把對楚淵最倒黴的證據漏了出去,導致了現在北疆劍拔弩張的局麵。但是當統統人的目光都放在北疆,他又借武林大會把中原各大門派的力量堆積過來,不但勝利為伽藍城內風雲變幻的局麵做了諱飾,還使得西川邊疆戍守兵力也抽出部分放在了問禪山四周。事到現在,問禪山看似危急四伏,實則是一場困局而非死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