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阮非譽脫手的頃刻,張澤已經猜到他們用了手腕抵住麻藥,眼下見葉浮生起家,他想也不想地把已經嚇白了臉的秀兒往身後一推,喝道:“鎖門,跑!”
陸鳴淵見狀,想也不想地以身去擋,就在這時,枯瘦手臂從他腋下探出,阮非譽這一手仍然迅疾如雷,精確地捏住了張澤咽喉。
無法之下,張澤撤刀回防,花生米打在刀刃上,竟有鏗鏘之聲。但是陸鳴淵畢竟傷勢未愈,附於其上的內勁差了些,三招以後就被盪開,刀鋒捉隙而來,直指阮非譽麵門!
葉浮生已經到了他身邊。
飯菜裡的麻藥的確是好貨,但是滄露更是可貴的好物,不止能解毒清心,對於麻藥迷藥等東西也都能很快化了藥性。遲延了這麼一會兒,手腳麻痹的感受已經散去,葉浮生活動了一下腕子,緩緩站了起來。
但是等他走近,卻見那條手臂血跡班駁,流出來的血……是紅色的。
阮非譽用那條帕子裹了傷,低著頭,看不出喜怒,他輕咳兩聲,走到張澤身前,淡淡道:“老朽尚且命不該絕,違你所願了。”
葉浮生立即伸手去擋,可惜來不及了,張澤的手已經重重按下,腳下響起了輕微的機括聲!
葉浮生一起牽腸掛肚,到了現在真見了人,卻冇有欣喜之感,反有種落葉歸根似的灰塵落定。
是以她纔敢把一代南儒視作不過短長些的老賊,感覺擺佈不過成敗二字,卻不知猛虎雖老,其威猶在。
下一刻,腰部傳來劇痛,彷彿繃緊的弦從間斷裂,下半身驀地失了力量,葉浮生一手揪住張澤的衣領把他向後拉開。乾癟的白叟蒲伏在地,爬也爬不起來了,一邊吐血,一邊死死看著阮非譽,狂笑道:“銷魂草!哈哈,銷魂草!阮老賊陪我一起死!夠了!夠了!”
但是他身形一晃,半點也不見大哥遲緩,這把刀跟著他揚手頃刻,不偏不倚地橫在了秦蘭裳麵前,刀刃如白練飛過,就要纏上她的咽喉。
葉浮生見得他嘴角一道鮮血流下,想必是牙齒裡藏了某種秘藥,咬破服下就會發瘋。一念及此,他順手把秦蘭裳往旁一推,搓掌成刀直斬張澤腰部――這一下若打實了,就算不死,下半輩子也隻能癱了。
這雷霆一掌出罷,阮非譽看也不看緩緩倒下的嚴鵬,從袖中取出一條帕子捂住嘴咳嗽起來,他咳得撕心裂肺,用力之大,彷彿要把肺管子也咳破。
張澤麵如金紙,並無驚駭,隻是眼裡盛滿了不甘,他俄然伸出左手死死抓住了阮非譽的腳,用力之大,拿帶了毒藥的指甲都嵌進肉裡,血浸濕鞋襪,阮非譽一動不動,彷彿不曉得痛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