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祖心之所向,是他刀鋒所指,平生不離不棄,至死也未曾休。
十年前,葉浮生進入掠影衛,成為新的統領,才找到了此人的平生記錄,一紙薄言,讓他膽戰心驚――
就是如許一個得天獨厚之人,恰好不得好死。
楚惜微看了他一眼,道:“可我聽你報告,卻清楚是為北俠鳴不平的。”
兵馬平生,死無葬身之地,連名姓也少有人知。
護國公秦鶴白犯上謀逆,可算是大楚建國以來的第一大案,幾近牽涉當時全部朝廷,就連江湖也因北俠之事動亂不已,當時候不知有多少人高呼冤情,乃至有百姓滾釘攔轎,隻為遞上一紙血書,懇請朝廷從實再審。
先帝生性敏感多疑,更不肯重用掠影,特彆是在秦鶴白一案中,掠影統領曾冒大不韙,夜入天澤宮,長跪不起,為秦鶴白討情。
行刑日大雨滂湃,天都城萬人空巷,新任刑部尚書阮非譽親身監斬,秦家一百三十六顆人頭落地,雨水衝乾血跡,屍身倒落石階。
先帝本就多疑,曾經對阮清行、秦鶴白的重用到當時已成顧忌,特彆是手握兵權的秦鶴白更令他如鯁在喉。摸準帝王心機,阮非譽上奏天聽,先帝大怒之下拿了那武官回京,當殿問責,秦鶴白幾乎被打為翅膀,隻是無真憑實據證明通敵,又念在多年軍功的份上,隻當殿責了二十大板,令其回府檢驗。
葉浮生擼起袖子,暴露阿誰讓楚惜微看一眼就覺刺目標鴻雁刺青,道:“天然是當年那位掠影衛初代統領。”
楚惜微目光一凝,腦中細細一想,神采頓時變了。
他一提起這茬,楚惜微就不利落,嘲笑道:“看來你這十年過得不錯,這般有歸屬感。”
也就在這個時候,阮非譽橫空出世。
四十五年前,秦鶴白一戰成名,由江湖轉入廟堂的時候恰是二十八歲,與其父訂交莫逆的南儒阮清行卻已是不惑之年,對這個後輩多有提攜,就連他受封大將軍之事,也少不了簡在帝心的阮清行從中美言。
顧承鈞觸怒先帝,開罪而亡,唯有一女闊彆天京,年事尚幼,不及連累,是為顧欺芳。
葉浮生悄悄道:“與驚鴻刀鞘上的刻紋一模一樣,對不對?”
楚惜微眉頭擰得死緊:“聽起來,南儒彷彿不是甚麼好東西?”
當時候南儒阮清行已經沉痾纏身,對於文官權勢的掌控不如以往,加上先帝沉湎尋仙問道疏於政事,朝廷上權勢盤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