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懂行的人到此,隻能在七拐八彎後看到一麵冰冷牆壁,然後唾一聲“倒黴”便拜彆,很少有人曉得那麵牆上彆有玄機。
眼裡閃過暖色,葉浮生道:“多謝女人,第二局呢?”
明燭賭坊裡有很多女人,葉浮生在來時特地挑了隻玉鐲,公然派上用處。
屋裡冇點香,可她一開口,就似有暗香襲來,比花香略淡,卻比酒氣醉人。
“諜報。”頓了頓,他彌補了一句,“三個題目――禮王楚淵近況、葬魂宮意向、無相寺環境。”
他一個大男人隨身帶著女兒家的金飾,除了挑逗談笑,便是為了打通關竅。
很美的女人。
此時已是深夜,但伽藍城的夜市向來熱烈,一打眼就能看到滿目燈紅酒綠,靡靡人影交叉在光與色之間,恍忽有種不實在的錯覺。
太上宮久不出世,葉浮生都快覺得他們儘是不食人間炊火的修者,冇想到如此財大氣粗,隻是清規苦行,常日都不如何透露。
眼下氣候已寒,可她還穿戴輕浮的雪綢衣服,香肩裸現,酥胸半露,隻手托腮時暴露凝霜皓腕,本來就未幾的亮光彷彿都凝在了她的肌膚上。
屋裡也隻點了一盞燈,桌後坐著一個女人。
下一刻,絲帶落回麵前,盈袖的笑容卻消逝了。
這僻靜的長巷之下,竟然藏了一個賭坊。
這看似是條死衚衕。
她的笑意裡多了幾絲柔情,之前決計閃現的嬌媚少了,看著更美三分:“第二個題目,葬魂宮主赫連禦閉關,左護法趙冰蛾於半個月前分開迷蹤嶺,現在去處不明;四殿主裡青龍保護老巢,朱雀、白虎與玄武各奔東西……他們此番情勢隱蔽,我等的諜報也不全麵,還請包涵。”
葉浮生點頭:“女人隨便。”
大楚究竟有幾處明燭賭坊,至今鮮有人知,就連葉浮生也隻曉得此中三處,幸虧這伽藍城裡就有一個。
物品動手,盈袖笑靨如花,一邊扒開絲帶,一邊柔聲道:“承讓。”
眉梢一挑,葉浮生把石磚又塞了歸去,然後緩慢地下了通道,他的身影剛消逝在黑暗中,翻起的石板又落了歸去,連裂縫都難以窺見。
行走江湖,最會哄人的莫過於風騷才子於酒酣耳熱之際的輕言細語,而最輕易探聽線索的也莫過於聰明女人半含半露的蛛絲馬跡。
絲帶裡的確有隻鐲子。
盈袖的目光落在木桌正中心的燭台上,這根蠟燭隻剩下不到寸許,紅淚在銅台上凝了一堆,便道:“第一局,燭火燃燒之前,誰先搶到這隻鐲子就算誰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