賭坊入口有四名保衛和一個坐在小木桌前麵記賬的老者,發明他來的時候,老者昂首看了一眼,葉浮生從袖袋裡摸出一片金葉,聲音抬高:“一個時候。”
太上宮久不出世,葉浮生都快覺得他們儘是不食人間炊火的修者,冇想到如此財大氣粗,隻是清規苦行,常日都不如何透露。
若贏了,得償所願,若輸了就願賭伏輸。曾不止一人想過狡賴,了局就是連墳頭草都比人高了。
她不曉得,那人放在桌下的雙手已經緊握成拳,又漸漸送開。
大楚究竟有幾處明燭賭坊,至今鮮有人知,就連葉浮生也隻曉得此中三處,幸虧這伽藍城裡就有一個。
就在這頃刻,盈袖一腳踢上了木桌,一隻桌腿被她內力所震,驀地斷開,桌麵向下傾斜,葉浮生的身材也失了穩,雖立品及時,卻也與那截絲帶錯手而過。
“利落。”盈袖笑了起來,她本來就美,如許一笑就更奪人目光,“那麼遵循端方,由奴家來定這三局如何比。”
葉浮生走到這裡,就從懷裡摸出一條玄色蒙麵巾,遮去大半張臉,隻暴露隱去笑意的眉眼。
明燭賭坊對錢不對人,他既然給了錢,保衛天然也放行。葉浮生挑了一間冇點燈的配房,拿起彆在中間的火摺子將其撲滅,這才排闥走了出來。
葉浮生點頭:“女人隨便。”
葉浮生一笑,他拿出了三片金葉,道:“夠嗎?”
絲帶從間斷裂,是在她收勢之時被一片金葉割開,裹著半截絲帶的銀鐲被力道再度拋出,葉浮內行掌在桌上一撐個,人已斜出,探手可得。
葉浮生本來在驚寒關一戰後變成了身無分文的知名小卒,自與楚惜微相逢以來,更是後者到處打理,細心得幾乎把個八麵小巧的老江湖給養成了餬口殘障,更彆提有甚麼積儲了。
很美的女人。
葉浮生眯了眯眼睛,就聽她持續道:“七日前,為穩固北疆邊防,天子下旨讓端王楚煜帶兵去了衛風城,說是幫手禮王楚淵辦理軍事、共抗北蠻,可俗話說‘一山不容二虎’,明眼人都曉得這是在奪權。禮王楚淵雖接下旨意,讓出一半大權,但於幾個首要關卡上不肯鬆口,並且私底下調兵遣將行動幾次,恐怕起兵造反就在這兩個月了。”
此時已是深夜,但伽藍城的夜市向來熱烈,一打眼就能看到滿目燈紅酒綠,靡靡人影交叉在光與色之間,恍忽有種不實在的錯覺。
葉浮生挪了下腳步,將石磚抽出一半,他本來所站的空中就向上翻起,暴露上麵一個三尺見方的入口,黑漆漆的,冇點燈,隻藉著天上月光模糊可見蜿蜒向下的門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