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二孃福了下身子，正要分開，又想起一件事，“主子，那斷水山莊的少莊主……死活要回山莊。”

孫憫風一輩子見過疑問雜症無數，感覺世上三種人最是有病，無藥可醫。

“……我就是賤！”深吸一口氣，楚惜微霍然起家，大步走疇昔一腳踹開了門，“庸醫！你治個病如何跟殺人一樣？他這麼痛你就不能輕點……”

楚惜微被趕出房門，手裡攥著一個藥瓶子，對著緊閉的門扉怔怔入迷，俄然聽得風聲一動，藥瓶滑落袖中，他轉過身看著來人，又規複了波瀾不驚的神采：“事情辦得如何？”

楚惜微一怔，手指從衣領中勾出一截天蠶絲擰成的線，末端繫著一枚指甲蓋大小的紅色圓珠，在燈火下披收回瑩潤微光。

“那就讓他去。”

“……冇出息，他配嗎？”

“但是……”二孃躊躇了一下，“現在情勢不明，古陽城算不得安然，斷水山莊毀於朝夕，眼下是各方諦視，他一個身份敏感的孩子冒然出頭，恐怕……”

聲音戛但是止，床上葉浮生已經展開雙眼，樸重直地看過來，猝不及防地四目相對，楚惜微內心一慌。但是定睛一看，隻見葉浮生目光浮泛渙散，底子冇映出他的影子。

孫憫風看他如許，內心“格登”一下，臉上的笑意倒是斂了。

楚惜微接過瓶子和藥布，忍不住問他：“能減輕痛苦嗎？”

“多嘴！”楚惜微咳嗽了兩聲，身材有些不穩，孫憫風從布包裡取了一瓶藥給他，道：“每日吞一枚，牢記大喜大怒，儘快回宮找老宮主。”

“何必呢？”孫憫風慢條斯理地打量金針，針尖凝集著一燃燒光，刺得人眼睛生疼，“這類毒能讓人沉迷於疇昔，他現在這個模樣就是擺瞭然不肯意醒過來，你讓他安溫馨靜地睡死，不好嗎？”

二孃會心，道：“部屬這就派人去給葬魂宮送信。”

“極寒之血。”孫憫風攤開手，“可以是天賦發展在極寒之地的靈物鮮血，也可以是修煉上乘極寒武學的妙手心頭血，但是這兩樣東西……我們都冇有。”

“明天一早，我包管還給你一個活蹦亂跳的人，現在你出門右轉，去睡吧。”

“我曉得。”楚惜微吞下藥丸，看著葉浮生，“他甚麼時候能醒？”

“他收殮遺骨的時候，你帶幾小我在中間盯著，倘若發明鬼祟之輩，不消我說也該曉得如何做吧。”

此時更深露重，楚惜微卻也冇回房，他在院子裡那棵半枯的桃花樹下坐著，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門，裡頭燈火透明，在窗台上映出孫憫風繁忙的影子。不知過了多久，從房裡驀地傳來一聲壓抑不住的痛呼，彷彿被人活生生打斷骨頭再撕了塊肉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