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岸排闥出去,將一碗烏漆的藥端到床前,一慣冷冰的臉,分外溫和,“長歌,起來喝藥了。”
長歌癟了癟嘴,硬著頭皮“咕嚕”一口氣喝下大碗的苦藥。
錢掌櫃惶恐連連,倉猝跪下,“回公主,您指的是……”
翌日不巧,長歌竟真來了月事。
此時,長歌伸直在厚被子裡,身涼心涼,無儘的委曲令她緊咬住下唇,身材悄悄顫抖。
經期五六日,常常是長歌最痛苦的時分,卻也是她最歡愉的期盼,因為那幾日,孟蕭岑非論多忙,都會經心伴隨她,賜與她最寵溺的心疼,最冇法無天的率性,她常常產生錯覺……她的父皇冇有死,她還是父皇捧在掌心的小公主。
長歌自小體寒,十三歲來初潮,凶悍的痛經令她滿床打滾,孟蕭岑找大夫給她熬藥減緩,她仍然盜汗涔涔,痛哭不止,孟蕭岑拋下公事,親身用暖水袋給她敷腹,日夜保護她。
蜜餞正吃得歡時,耳背的二人,忽聽得內裡似起了騷動,離岸眉心一緊,低聲道:“長歌,你且躺著,我出去瞧瞧。”
十五歲,因為痛經,她咬破了嘴唇,她不平衡的問,“寄父,為何女孩子這麼慘?寄父和離岸為何不來月事呢?”
這是第一次,在她最衰弱無助的時候,寄父未曾伴隨在她身邊……
一樓大堂,列舉著五六名深衣勁裝男人,一個年約十七八歲的少女,傲然立於前排,大朵牡丹翠綠煙紗碧霞羅,逶迤拖地粉色水仙散花綠葉裙,身披金絲薄煙翠綠紗,低垂鬢髮斜插鑲嵌珍珠碧玉簪子,花容月貌如出水芙蓉。
對於孟蕭岑,她有著最龐大的豪情,敬他如父,愛他如火。
“有蜜餞呢,喝了藥給你吃。”離岸軟語哄著她,全然不似昔日的粗糙,對長歌庇護備至。
“因為我們是真男人,女人和男人的心機構造是不一樣的,以是女人能夠生孩子,男人不成以。”孟蕭岑撫著她慘白的臉龐,話語和順,眼底笑痕纏綿。
排闥而出,離岸細心關好了門栓,這才往樓下走去。
“好不利哦,那我想做男人,不想受疼了……”長歌不幸的厥著小嘴,但轉眼她想到了甚麼,又倔強的一抬下巴,“不可,我不做男人,我是女孩子才氣夠喜好寄父,才氣夠嫁給寄父的!”
少女冷冷一笑,“把人帶出來,本宮倒想瞧瞧這小祖宗究竟是何方人物,竟令寧太師紆尊降貴,親身背扶!”
長歌爬坐起來,神采煞白,她淺嚐了一口,皺眉,“好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