甑奴手拿利刃,一刀抹在那猶在掙紮的雄雞頸上,頓時鮮紅的雞血滴滴答答的流了半碗。拿柞老巫用還在溫熱的雞血沾著點在妙昌德額頭,兩頰,雙手,雙腳之上。濃烈的血腥氣異化著煮沸的油脂和香爐中的香丸氣,連絡成奇妙的氣味,繚繞著全部房間。
拿柞老巫冷冷的揮了揮手,叮嚀了甑奴去籌辦所用之物,甑奴領命而去。
拿柞老巫再次淨了手,接著清算了衣袍,虔誠的向著太陽的方向行了個古怪的大禮,起家後邊半閉著眼睛,手拿著一隻綴著鈴鐺的骨頭跳了起來,邊跳嘴中邊唸唸有詞,足足跳了一炷香的時候,拿柞老巫忽的停下,大喝一聲,仰天顫栗骨鈴,身材一陣急抖,麵色也又暗淡變得非常的潮紅。
終究,拿柞老巫道了聲:“時候到了!”
妙昌聽了立時衝動的難以矜持,也顧不得老巫可駭麵貌,當即許下重諾:“若老巫能助我,我定當感激不儘,隻要我能承擔的起的,隨老巫開口!”
妙昌勉強的微微欠身,算是打了號召。≧
妙昌悄悄地躺在幾案之上,動也不敢動,那刺鼻的味道充滿著每一個角落,讓她有些炎熱起來。
妙昌一個激靈,無端端的顫了一顫。再見那老巫,佝僂著身軀拿出一粒香丸撲滅放入香爐中,頓時,一種奇妙的異香飄入妙昌鼻中。
待查抄結束,拿柞老巫沉吟了半刻,緩緩說道:“朱紫命格獨特,本是早逝的格數,豈料峯迴路轉,度過了那大劫,今後貴不成言呐……”話峰一轉又道:“但祝你渡劫的人卻與你命格纏繞在一起,黑霧滿盈,老朽倒也有些看不清了。但此次貴報酬求子而來,且先非論其他罷,老朽細細檢察了一番,雖朱紫身子虧損傷了本元,可想再孕,倒也不是不成為之事。”
拿柞老巫淡淡的擺了擺手:“巫者重諾,老朽欠當初欠下了甑娃子先人一個大情麵,曾承諾他家先人今後如有相求必當萬死不辭,此次甑娃子求到老朽,老朽是不管如何也要來實施信譽的,不關甚麼重金不重金的,不過,甑娃子,我替這位朱紫得了心中所求,你家先人與我的恩典可一筆取消了”
老巫沙啞衰老的聲音充滿滅亡的氣味,彷彿是從幽冥鬼府爬出的惡鬼,無端端的讓人通體生寒!
拿柞老巫閉著眼悄悄地切了半刻脈,又探手去摸妙昌頸部,妙昌終究接受不住,“啊”的一聲大呼著跳開來。老巫的枯手停在半空,陰沉的笑道:“朱紫不必驚駭,老朽總要查抄的細心纔好行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