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卿驚醒，點頭，小聲摸索地問，“衣服行嗎？”

蘇風暖冷眼瞅著他，“彆得寸進尺，我的匕首能救你，也能砍斷你的胳膊。”

蘇風暖扔了匕首，伸手推他。

葉裳不知是被辛辣的酒給刺激醒了，還是如何，他悠悠醒轉，剛展開眼睛，便看到了站在一旁的卿卿，沉聲怒道，“出去。”

葉裳點頭，“疼死了，不要。”

卿卿白著臉，顫抖動手，遵循蘇風暖的叮嚀，往葉裳的傷口上倒酒。

“那你殺好了。”葉裳委曲地看著他，“才兩年不見，你就忘了我不喜用彆人用過的不潔淨的東西了？特彆是除了你以外任何女人的東西。”

蘇風暖抬腳踢了一下空中，匕首刹時飛到了她手裡。

蘇風暖低頭去看，見他不知何時已經暈死了疇昔，但是手臂卻還是緊緊地摟著她的腰。

卿卿這回冇有涓滴躊躇，趕緊跑了出去。

蘇風暖還冇接過，葉裳便嫌惡地說，“不消。”

蘇風暖手心也有汗水順著握著的刀柄滾落，但她的匕首還是拿得穩穩的，唇瓣緊緊地抿成一線，秀眉透著沉寂、剛毅、決然。

她出去後，便看到葉裳抱著蘇風暖，愣了愣，同時也看到了葉裳左胸前被挖了個洞穴，血肉恍惚一片，驚呼了一聲，幾乎將手中端著的盆子扔了。

蘇風暖瞪著他。

葉裳低頭看了一眼，眸光有一刹時凝然，斯須，他麵色微緩，軟了語氣，低聲不滿地說，“你讓一個女人看了我，該如何賠償我？”

一盞茶後，穿骨釘被剔除，葉裳左胸前被挖了一個洞，血肉恍惚一片。

“酒？”卿卿看著她。

葉裳頭靠在她荏弱的肩膀上，悄悄地閉上了眼睛，氣味漸虛。

葉裳低聲說，“手臂僵住了。”

蘇風暖轉頭憤怒地瞪著他，“你用心說這些嚇她做甚麼？她不過是紅粉香樓裡餬口計的弱女子。”

蘇風暖又氣又怒，“這件衣服但是上等的絲綢錦緞，你嫌棄甚麼？你覺得你是容安王府的世子就了不起？還想不想活了？殺你如碾死一隻螞蟻。”

她的怒意褪去了大半，繃著臉說，“你鬆開手，端方些，我給你包紮，少胡思亂想。上天有好生之德，那些戰死疆場的兵士們的肉能救你一命，他們地府之下也死得有功。”

蘇風暖的肝火聞言哽在心口，看著他慘白的臉，失血過量衰弱的模樣，放在普通人身上，生生剔骨挖肉，還不疼的如殺豬普通？但是他到現在都未吭一聲，隻昏疇昔了半晌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