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足道搖了點頭:“如果門內弟子有幾個如你般好學,鳳雲山道場的將來就不會還靠著我們這些老東西了。”
“老何啊!下棋切忌心浮氣躁、前鬆後緊,你這步棋可想了半個時候。依我看,還是早早投子認負為妙。”少年斜倚著方凳一臂撥弄圓盒中七八顆黑子;他神采有些病態的慘白但星眸當中卻閃爍著非常的神采,一襲青布長袍與平常道童無異。此時正微微翹著劍眉,細細品著何足道苦思冥想的神態,將滿目對勁化作了一抹淺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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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劫不成劫,卻又充滿變數。這到底是如何回事。”他低聲呢喃,“莫非…”
少年瞧了瞧棋盤又換了個舒暢的姿式,意味深長地說道:“老何,落子可無悔。不然這局弈棋不曉得要到甚麼時候去,喏!”
神州天元曆四十三年,鳳雲山下了一場雨。
何足道麵色龐大地盯著沉重的暮色,夜風漸起,長夜裹著詭異的撲棱聲和虎倀的摩擦聲紛至遝來,讓貳心神更加不寧了。
少年屈身迴應道:“哪能,何大師春秋盛年,離老這個詞兒還遠著呢。”
“他們嘛,倒是堪可謂得上優良。”何足道停頓了一會,接著說道,“可若綜合參考北峰現在的水準,還差得遠啊。”
“哈哈哈…你這鼻子可比道法靈多了。如何著?是多日冇見我來,想我不是?不然如何愁雲滿麵。”呂斌飄然落地,手中公然拎著一個酒葫蘆。
這手妙棋使得落入何足道右上陣地那顆獨子成活,竟生生將他賴以儲存的底子之地由內至外摧毀。
“酒你也喝了,事我也問了。不過玄界此事可還未完,門內剋日歸與不歸兩派爭辯是愈演愈烈,你也該早早站了隊,免獲得時候伶仃無援。”呂斌斜握著酒碗,倒完了最後一滴酒,淡淡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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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足道沉吟半晌:“你我該曉得,這事我們不能談。何況那都是多少年前的事了,即便老祖偶爾提起....我哪能記得那麼多...來,喝酒。”話音未落他便將麵前的空酒碗推了歸去。
“星星之火,能夠燎原。何老道,你又輸了!”少年邊說邊下了一步。
少年不肯與何足道多做辯白,早就自發地往門外走去,待得何足道回過身來,他早已經邁出了大門:“何大師,時候太貴重,我就不陪您閒嘮了,先走一步。”話音未落,少年腳下生風朝遠處奔去。
“時候也不早了,今晚藉著酒興早些歇息是真。”呂斌說道,“那我就先走了。不過,何授道如果想起那東西在哪可千萬要早些告訴我。牢記,牢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