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那一刹時,歡顏彷彿回到了多年前,瑤光仙子站在她的麵前,高高在上文雅至極。她柔嫩而冰冷的指尖悄悄戳著她的臉頰,那似笑非笑的眼神,諷刺的語氣:“你,配不上他。”

她並不是要破解封印,隻是要解開能供她出入的一道口兒便好。所之前兩層封印,她隻費了些鮮血,最後一層也隻費了一點渾沌之氣,在封印上破開了一道口兒,堪堪能讓她進入以後,她便收了手。

歡顏笑容更盛,一揮手,灰色的氣流便朝著銅鏡囊括而去。

竹影仍在閒逛,風聲從未停歇,半夜時分,竹林中升起了淡淡白霧,霧氣昏黃間,隻要一座孤零零的墳包,悄悄的在竹影間甜睡,無聲無息。

“畢竟我也不過是俗人一個。如果有一日,我終逃不過這宿命,你便將我葬在玉竹峰後山那片竹林裡吧。”

腳步微微一頓,她扯出一絲淺笑,輕聲道:“三師兄,我返來了。”有輕風拂過,沙沙聲不斷於耳,她腳步輕巧的走到了那新墳前,語氣和神態還如同疇前普通:“吵著三師兄歇息了吧?不過師妹我大老遠返來看你,你如何也得陪我說幾句話不是?”

一座她記得,那是三師兄的墳,那麼另一座――她心突突的跳著,升起一股難言的驚駭。

月姑的家也和疇前一樣,到了這裡,歡顏看到的每一樣東西都會不自發的練習到師尊的身上,她內心不免酸澀,又有些孔殷。看著月姑笑盈盈的端來糕點,她不忍拂逆了她的美意,勉強吃了一塊,眯著眼道:“月姑的技術更加好了。”

她不疾不徐的往前走,天威何其嚴肅,怎可讓歡顏不斷前行。

月姑歡樂的衝了過來,拉著歡顏細心的瞧了半天,見她衣上帶血,便蹙眉道:“仙子,你受傷了?”

“你不是一向說,隻要他活著就好嗎?如何,現在――竟也這般貪婪了?”

清脆而哀傷,彷彿從天涯傳來。

歡顏緩緩撥出一口氣,看著鏡中的本身道:“我不怕!若這是即將產生的事,起碼證明我要做的事勝利了。”

歡顏渾身一顫,眼底的紅芒更甚,低聲道:“我配不上他?”

歡顏眸光微垂,笑著道:“師尊他不便利來妙華境。這一次,是我本身來的。”

“驚駭嗎?”戲謔的聲聲響起,她回過神來,銅鏡中的畫麵已經消逝,她看到的是紫發紅眸的少女,和她一模一樣。獨一分歧的是,她沉著臉,眼眶微紅,而銅鏡中的她,笑靨如花,眼底儘是戲謔和諷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