歡顏健忘了移開腳步,健忘了本身所為何來,心神全數沉浸在銅鏡中。彷彿她就站在師尊身邊,看著他的一舉一動,當她看到師尊手中握著的那串珠子時,她的心不由得顫抖了一下。

很久,鏡靈再次道:“那麼,如果我能夠讓你成為一個淺顯人呢?”

師徒二人持續前行,鈴聲斷斷續續的,倒是越來越清楚,彷彿就在這甬道的絕頂!漸漸的,歡顏看到甬道絕頂閃現了一抹金色的光,彷彿拂曉時分初升的太陽,暖和卻不刺目。

司玉幽俄然停下腳步,看著這些木頭罐子,微微凝神,輕聲道:“自古以來,世人常言落葉歸根。可被放逐的天族之人,直到生命的絕頂,也隻能在這妙華境甜睡――”

她怔神,心中說不吃是甚麼滋味,總之不算難過。

聽聞這話,鏡靈微微變色,蹙眉道:“你不想當一個淺顯人?不想和你師長輩相廝守?”

不,這不是――

“無所求嗎?”鏡靈蹙了蹙眉頭,看著歡顏,俄然挑了挑眉,似笑非笑道:“如果,我能夠讓你達成所願,你是否情願和我做一個買賣?”

鏡靈沉默了,似在思慮著甚麼。

“好,師尊愛聽,我就說,但是――我說道那裡了呢?”

鏡靈再次挑眉:“你是想完整成為一個魔族?看看你現在的模樣吧,半人半魔,人間誰能容你?即便你師尊容得下你,他又可否護得住你?彆忘了,世人最悔恨的便是魔,特彆是修道之人。”

歡顏麵色一變,點頭道:“甚麼意義?”

“恩,是個好人。”

這詭異的一幕讓她心頭冇出處一慌,下認識要後退,總感覺這銅鏡詭異的過分。可就在這時,銅鏡鏡麵上如波紋泛動,一層又一層,緊接著,歡顏看到了師尊。

而司玉幽的神情彷彿也變得輕鬆起來。

歡顏也沉默了,內心難以安靜!她做了甚麼?回絕了鏡靈的要求,回絕了能夠和師尊在一起的機遇?她有那麼高風亮節,那麼巨大忘我嗎?不,她是無私的,無私的但願師尊隻屬於她。

這鈴聲好像從天涯傳來,虛無縹緲,但又分外好聽,讓人的心神都跟著搖擺起來,說不出的舒暢。

歡顏生出一種激烈的慾望,很想看看這鈴鐺是甚麼材質做的,為何會這般好聽!如果取一串歸去掛在玉竹林立,風吹過期,竹林沙沙作響,鈴聲清脆動聽,那不知會有多美。

歡顏點了點頭,內心更多的倒是體貼這寶貝在那裡?又如何判定與它是否有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