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靈官目送菀渟遠去,才道出她的來源。
丫頭竟拍起小手雀躍而起,也不再落淚,歡天喜地說道“那菀兒去修煉法力,待師叔出關時,便可迎娶莞兒。”說罷,獨自跑回王靈官的院子去了。
“她自稱名為仇菀兒,本來住在寧高城中,後家中生出變故,家破人亡,便流落至官方,偶遇一道友,送至青城山四周,人亦不見蹤跡。這孩子出身不幸,我便收留了她,論輩排到‘渟’字,便改名菀渟。‘仇’字怨念太重,省去也罷。”
伸謝了師孃,顧龜靈想到要去知會師兄,已完成所托。他前去王靈官處,一起所遇門人,皆聞訊向他道賀,想他在青城派又增了很多聲望。
“她姓仇?但是得月樓老闆娘仇無月的家人?”
“這個小娃娃,是師兄收的徒兒?”顧龜靈不成置信。
芷傾塵噗嗤作笑,水蔥似的手指輕點菀渟的額頭,“真是個傻丫頭,你可知如此魯莽突入龜靈的禁地,是誤他練功?”
芷傾塵問菀渟:“師叔正練武,怎的非要來叨擾?”
剛纔幾乎堵塞的女娃因著顧龜靈的真氣,和緩過來。方纔並未重視有人來到,被突如其來的呼喚嚇了一跳。但見一少年笑眯眯望著本身,不覺羞赧。顧龜靈這纔看清,麵前的小少女麵色明淨,眼神清澈如泉,櫻唇點點半咬,那受了委曲的小模樣敬愛又惹人垂憐。
芷傾塵語畢也不看二人反應,自與張正一說話去。王靈官冷冷剜了一眼顧龜靈,拂袖而去。顧龜靈更是心境沉悶,師孃竟要為他做媒不說,還亂點鴛鴦譜。顧龜靈心間隱蔽之處,不覺刺痛。比擬那雲端才子,還是攬入懷中的米辛娘更實在可觸。饒是如此,顧龜靈更徹夜苦練,以麻痹心中感情。
王靈官大驚:“師弟安知莞兒母親姓名?”本來是那得月樓老闆娘的女兒。顧龜矯捷把與血角鬼兕惡鬥一事說與王靈官聽,亦未提及米辛娘在場。王靈官感慨不已,叮嚀顧龜靈不成把此事奉告秋菀:“得月樓焚燬之日,菀兒獨在家中,並不知其中詳情,如果讓她曉得孃親死得慘烈,怕是要悲傷落淚了。”
本來是多了一個粉衣的女娃。那女娃身材纖瘦,隻要七八歲的模樣,顧歸靈走近時,正用心練功,全無知覺。顧龜靈感覺好笑,這孩子不過剛入門的模樣,卻心急似渴,連根本的要訣都未把握,便直奔練氣,也不曉得是哪位師尊的傻徒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