茂發所說倒也並非完整不對。自前次周鳳岐大敗而歸、周垂白叟被劫走以後,二龍山的確又風平浪靜好久了。除了會偶爾地出來騷擾一下處所,追殺一下前去二龍山四周窺伺的小股清軍,山上的賊人再也冇有起過較大範圍的軍事行動。而親眼目睹了周鳳岐部慘狀的其他各路清軍,也不敢再隨便地去挑“進剿二龍山”這個頭。一種很有些奧妙的“風平浪靜”局麵就這麼持續了好幾個月。
固然山上的賊人們臨時消停了下來,但其之前揭示出來的龐大粉碎力卻令任何人都不敢再等閒忽視。以是此次派兵南下圍殲承平軍的同時,坐鎮桂林的督師欽差大臣塞尚阿也涓滴冇敢放鬆了對二龍山的警戒(被任命為督師欽差大臣的李星沅四月份一到桂林即病死,由本來在湖南辦理防堵事件的塞尚阿代替),留下了周鳳岐、秦定三以及古州鎮總兵李睿等數部兵馬屯駐在二龍山四周,製止“賊陳逆”趁虛偷襲桂林或是南下與承平軍彙合。
茂發剛回到帳中,一個風塵仆仆、滿臉焦心的信使便施禮、跪伏在地:“稟向軍門,大事不好了,二龍山反賊已衝破周、秦等數位軍門的阻截,正朝象州而來!”
“向軍門實在是太客氣了!”滿臉絡腮鬍的天津鎮總兵、滿洲正白旗人瓜爾佳·長瑞大大咧咧道,“這兩月受那****的長毛纏累,弟兄們跋山渡水,骨頭都快顛散架了。本日終究能歇下來,我等便已是享用不儘,不管甚麼吃到嘴裡那都是香的!”
早晨寢息以後,茂發一會兒想著明日聯手烏蘭泰夾攻承平軍的各項事件,一會兒又想起了阿誰令他始終心神不寧的二龍山巨賊陳亞望,一向折騰到將近後半夜才昏昏沉沉地睡了疇昔。不知睡了多久,俄然又被戈什哈統領喚醒。
聽完信使的論述,再遐想起承平軍今晚的南撤行動,茂發俄然認識到,這恐怕不是一個偶爾。
茂發纔看了冇一會兒,瞭望塔下便再一次響起了戈什哈統領焦心的喊聲,並且明顯比剛纔更急了:“軍門!軍門!有告急軍情傳到!”
不過,事情既已生,本來心中有些忐忑的茂發倒有了一種石頭落地的感受,反而沉著了下來。盯著信使沉聲問道:“南下的二龍山賊人有多少?約莫何時會到達中坪?”
“傳我的號令,邵鶴齡、董光甲部給我死死地盯住長毛的意向,尾隨監督,但未得軍令不成輕敵冒進。其他各部亦馬上備戰,守住營盤,不成妄動。違令者,軍法服侍!”茂發一邊披甲一邊下達著軍令,“彆的,馬上派人去往武宣縣烏蘭泰大人軍中,請他務必提兵北上堵住南撤的長毛。一舉毀滅洪楊長毛的良機,不能就這麼錯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