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英……我……我愛你……你不要走……”他的嗓音再次人喉間哽咽出,每一個字,每一個字都吐得那麼艱钜,那麼痛苦,那麼的,像是用儘儘力,他抓著她的手,將她的手狠狠往胸口揉,彷彿要在胸膛揉出一個洞,然後將她放出來一樣。
“出去。”
“阿英……”
“你發熱了,頭疼嗎?”
看著他的痛苦,他聲音裡的苦楚,她痛心,抬了手,悄悄去拭他臉上的淚。
“來人,快來人,快去叫花大夫!”鬱青青愣了半晌,立即朝外大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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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聲他的聲音,丫環身子一顫,盤中的碗也歪了兩下,傳出輕微的碰撞聲與藥汗傾瀉的聲音。
就算是之前兩人乾係近,她也未曾與他做過太多濃情密意的事,而喂藥,也是向來冇做過的,乃至她就算之前與陸煜在一起也冇有如許的風俗,以是現在決計要做,也讓她不那麼天然。
他一向不肯看她的目光終究移到了她臉上,那清冷目光垂垂變得溫和,也垂垂多了一絲固執,不再似之前那樣儘是痛苦,也不再似剛纔那樣儘是拒人與千裡以外。
床上的他仍然睡著,可聞聲她的聲音,他俄然就將手從被子中拿了出來,那手冇有方向地胡亂找尋,她立即將他一隻手握住,安撫道:“我在,我在,秦煜,我在……”
兩年的磨難,身殘的影響,讓他變得敏感而脆弱,他以冰臉示人,乃至於對她,除了暖和一點他也冇有很多柔情之處,可他卻深深把她埋在心底,他讓她滾,讓她分開,而究竟上……他冇法接受她的分開。當初阿誰陰沉暗中的王府裡,她呈現在他麵前,成了貳心中獨一的一處溫軟,是她,是她打亂了一池的安好,現在她卻想回身蕭灑地走人,她是能夠蕭灑,可他呢?
他仍然不說話,她臨時放了藥,伸手扶他起家。而他……雖是沉默,卻聽話地坐了起來,靜靠在床頭。
鬱青青滿腹焦急:“秦煜,你如何了,你明天早晨淋雨了?你發熱了是不是?我去給你找飛嫣女人來!”說著就要起家,他冷聲開口:“滾出去。”
溫馨,沉默,凝睇,然後,他終究緩緩伸開了嘴,她對他暴露柔情的一笑來,將藥汁送進他嘴中。
“王妃,藥好了。”有丫環出去,在她身後說。
本覺得秦煜會發更大的脾氣,可他卻冇有,隻是看著她,一動不動看著她,臉上因發怒而升起的一點赤色漸漸淡下去,終究淡得再不見一點赤色,乃至比之前還要慘白!他抓著身邊的扶手,抓得很緊很緊,幾近要將那木製的扶手捏碎,好久,他緊抿的唇開啟,聲音不但似冰,更似千年的寒冰:“滾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