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誰……”張瘸子手裡還攥著褲腰帶的繩結,喉嚨裡收回“咕嚕嚕”的怪音,他連死都不曉得,死於何人之手,怒瞪圓眼。
不消半晌就斷了氣,張瘸子倒下之際,蘇淺淺忙挪了身。
魏閒悔怨,測度著是否衝犯了主子,洞內,楚宵琰苗條的手,解開了白玉腰帶。
想到這裡,雲寶氣鼓鼓地抓起泥塊就往楚宵琰砸去,“雲寶不要你,你不是好爹爹!娘說的對,就算冇有爹爹,雲寶也會過得很好!”
雲寶小臉慘白,彷彿是驚魂不決。
符!!
“夫人?”
呼吸越焦炙促,蘇淺淺額角盜汗如豆。
山洞口,夜行中的男人,錦白的華服,袖口是水藍墨畫,長身鶴立。
蘇淺淺雙眼充血,手臂延展到了極限,指尖終究碰到了符紙的一角。
算不上衣不附體,但扯開的位置,暴露了香肩以及薄弱的肚兜。
雲寶人小,膽量不大,急得團團轉。
藥粉跟著呼吸而進入五臟六腑,她本覺得蒙汗藥最多也就是電視劇裡唬人的把戲。
洞內潮濕,光芒暗淡。
真該死,將才隻顧著母子倆安危,罔顧了身份,竟然直視著夫人!
半夜半夜,荒郊野嶺,另有誰冬眠在夜色中乘機而動?
“娘?”
孃親說甚麼……
“給……給我……”蘇淺淺有力推開張瘸子,隻能遙遙地夠動手探向不知所措的小奶團。
枕頭。
“中了蒙汗藥,不會有事。”魏閒說罷,單膝跪地在蘇雲身側,“小的見過少公子,夫人。”
他第一次見到蘇淺淺,她不省人事,巴掌臉,五官清秀,雙眼緊閉著,唇瓣退色,蕉萃中似有種破裂的美。
蘇淺淺四肢疲軟,她忙喊道,“雲……雲寶,枕頭底下有……”
纖塵不染的緞麵,宮廷繡孃的衣裳,緩緩落下,蓋在了蘇淺淺身上。
誰曉得迴應他的,是孩子愈發歇斯底裡的吼怒。
“咚。”
孃親之前總說,爹爹會來接他去都城。
他未曾與稚童打過交道,比起滿朝文臣武將都要毒手。
一邊是昏倒的孃親,一邊是心心念唸的爹爹,蘇雲委曲地嚎啕大哭,“娘,娘你展開眼看看雲寶呀,孃親……”
張瘸子天然重視到那兩張符籙,壓著蘇淺淺,解著褲腰帶,嘲笑道,“斷唸吧,乖乖聽話,老子對你好點,不然,彆說是符,就是天皇老子下凡,也救不了你!”
就在這時,洞外響起了粗狂的聲音,“大人,就是此處。”
蘇淺淺半闔著視線,看了看魏閒,旋即目光掠過魏閒肩頭,捕獲到了那一抹閒庭信步而來的頎長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