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後閉眼，傾身吻上他的唇。

可恰好，她曉得了統統。

到當時，或許她已經不在人間，但隻要她還活著一日，她便以身材養他一日。

十年裡，不管走到那邊，碰到何人，他都恍忽能看到她或巧笑倩兮，或傷痛欲絕，或蹙眉不語的模樣。可每當他伸手觸及，她便瞬息間消逝。乃至，她也鮮少入夢，即便偶爾夢到她，她也是站得遠遠的，不管他如何靠近，都冇法觸碰獲得。彷彿兩人之間隔著一條河，那是生與死的邊界。

彷彿都還是十多年前的模樣。

墳前不著名的野花微微顫抖。

十年來，他還是第一次來到這裡。

如許，真好。

他已然落空了一個孩子，不肯再落空第二個。

【十年後】

她看起來像是在自言自語。

無星無月。

怕此生再無任何希冀。

好久，方伸手排闥而入。

終此平生，怕是冇法病癒。

直到難覺得繼時，再想體例把他取出，轉借彆人之體豢養，幫他重新化出實體。

好久，他方抬手一筆一劃地撫上那三個字，語音寒微，如同對愛人呢喃：“之南，十年了，不管你循環重生，或是重棄天下，都該有跡可循……可我幾近將六界踏遍，卻得不到你半點動靜……我不肯信賴，你真的魂飛魄散……”

一藍一綠兩隻胡蝶忽從黑夜中現身，落到她肩上，一左一右，對著她的耳朵輪番轟炸。

她下認識想逃竄。

十年來，他從不肯涉足此處，也就忽視了，她未死，卻真的藏身於此。

言逐風的視野仍留在天幕上，淡淡道：“我不會放棄。”

大婚那日，從秋之北執意當庭對峙時，言就認出了她。真正的之南不會全然不顧姐姐被拆穿後會晤臨的窘境，那般咄咄逼人。可為了庇護她，他卻挑選了將錯就錯，說出狠心絕情的話語，將她從宮中趕離。他覺得，煉玉要對於的人是他，她分開，纔會安然無恙。將之北留在身邊，也能為了把煉玉的重視力從真正的之南身上移開。

墓碑旁，一紅色身影溫馨鵠立。

她閉了閉眼，終是轉頭看向他，嘴角扯出一個略顯冷酷的弧度：“殿下怕是認錯了人。”現在的她用著忘塵那張清冷出塵的臉不說，麵龐更被一道長長的玄色蟲體蜿蜒占有，早就和當初差異。

言逐風卻像是全然未曾留意到她現在形貌，淡淡道：“我愛的，本就非你的表象。不管你今時本日是何模樣，我都毫不會再錯認。”

身後驀地傳來一個聲音，打斷她：“我和父親分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