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對他感激一笑,他這才拜彆。
“女人何出此言?”他卻毫不承情,麵色還是保持著安穩無波,“女人是三皇子的客人,部屬天然要以禮相待。”
沉默了一會,她隻得轉移話題道:“你們馭魔國皇子就住的這麼……呃……”她本想用寒酸,但又感覺彷彿過分貶低了本身本來的家,改口道,“這麼粗陋?”
“你並非我的部下,我無權對你頤指氣使,你肯幫我是我的福分,不肯幫我亦是平常。”她卻對他正色道,“倒是你,一向女人來女人去,如此冷酷,是感覺我身為敵國之人,不配與你有對等的身份麼?”
一扇繪著山川的絹素屏風將這間房分開為兩部分,外間是張圓桌,四隻矮凳,桌上一隻紫沙壺,幾個紫砂杯;內裡則是一張床,雖不至於都麗堂皇,卻也高雅新奇。除此以外,隻幾幅書畫,幾盆蘭花――應是言逐風的房間。她目光在房內逡巡一番,終是退了出來。
明顯她與姐姐並無分歧。
他彷彿看出她的不安,彌補了一句:“此處當不會有外人過來,女人放心在此歇息。三皇子返來前,我一向守在這裡,護女人全麵。”
她推開雕花木門入內,主廳的安排亦與“七竹之苑”相仿,竹製桌椅,牆上一幅畫,隻不過畫的內容卻迥然分歧,七竹之苑是雲霧深處,兩女子相鬥,此處倒是一白衣男人坐在屋頂,頭頂漫天星鬥,而他身前一隻鳳蝶曼妙旋舞。不消辯白,她也能猜出那一人一蝶是誰,心中一陣輕微刺痛。
“陛下曾派了很多人來奉侍,三皇子卻感覺他們礙手礙腳,便都趕走了。”
她雖是蝶修煉成的人,卻並非隻茹素食,畢竟成人後身材對肉類有需求。但自從前次親目睹到那老者被投入火中、中年男人慘身後,那刺鼻的焦味和殘暴血腥的場麵讓她對統統的肉食都冇法下嚥,乃至隻要一想到,就莫名地一陣噁心。
鳥雀齊鳴中,她抬腿預備往裡走,瞥見一旁沈冰要分開的模樣,忍不住叫住他:“你去哪?”
將手中糕點胡亂塞到嘴裡後,她站起家,拍鼓掌上的粘上的碎屑:“等你吃完,去幫我找些潔淨的布,再幫我打些水來,可好?”
細頸白玉瓷瓶,淡綠織錦床幔,手工織的芙蓉被麵,連床頭的斑紋都是完整仿造秋之北慣常睡的那張床,一眼看去無涓滴辨彆,隻不過很較著地,這張床的雕工更加邃密。最大的分歧在於,秋之北一貫喜好臨窗擺上一盆白玉蘭,這裡擺的倒是白薔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