淚驀地滑落眼角，她還冇來得及擦去，已被言逐風發覺。他握杯的手緊了緊，終隻是道了句：“抱愧。”

“不必客氣。”他點頭，目光在房內掃視一週，最後停在廳內擺放的幾枝芍藥上，眉頭一動，“你打掃過思齊居？”

而從本日開端，她便徹完整底地冇有了家與國。

她哭到幾近虛脫，眼睛紅腫不堪，直到隻能抽泣再也流不出淚，纔有些尷尬地從言逐風懷裡將頭抬起來，卻捂著眼睛不敢看他。

他覺得她不肯本身看到她現在的模樣，將已然熔化的冰化為煙塵後，坐歸去重新倒了一杯茶在手，遊移了一下道：“你的表情我能體味，卻無能為你排解。你若恨我，亦屬平常。若要報仇，我隨時恭候。”

她手忙腳亂地擦淚時，冷無妨被他擁入懷中，一時怔忪，淚流得更加狠惡了。言逐風雖曉得她為何而哭，卻不知該如何安撫她。畢竟，對她來講，他是害她國破家亡的禍首禍首之一。而他本來就無權為本身的行動做任何辯白。

她遲緩地放下遮住麵龐的手：“正如你所說，蝶靈國安於承平早已喪失了戰役力，即便此次不是馭魔國也會是彆的國度。你亦說過你此前並不曉得馭魔國要進犯的是蝶靈國，不過亦是受命行事，我要恨也該是恨上位者，若非他的野心，蝶靈國也不至於淪落至此。”

“諸事已畢，瑣事無需我措置。若無不測，我會留下。”

“蝶靈國……”她有些欲言又止，固然戰役的成果對她來講根基冇有任何不測可言，她卻還是想要確認一番。

他天然曉得她要問甚麼，端茶的手微微頓了頓，方道：“決鬥之時，蝶靈國雖竭儘儘力卻還是一敗塗地。國主城破後自縊於寢宮內，王後隨他就義，其他人已成為俘虜被關在監獄當中，蝶靈國不日會有人前去領受。”

他雖輕描淡寫，幾句話帶過，她心內震顫卻還是難以言喻。

她苦笑：“即便我要恨，也不該是恨你。蝶靈國滅亡非你一人之力。”

她心內一黯，他不曉得她有多麼喜好他，以是底子就不會瞭解她的表情。她不管如何都做不到恨他，最起碼在她還愛著他的時候。

她抬眼看他，見他麵色如常，並未有何不悅，鬆了口氣。

不知過了多久，他纔將冰塊移開，盯著她的眼睛看了好久，見並無大礙後，才鬆口氣：“待會去歇息一下便冇事了。”秋之南寬裕地點頭，神采緋紅一片，為了粉飾，再次用手捂住臉並將視野移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