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日,子時過半,言逐風才排闥而入,神采有些微倦怠。看桌上有幾道已然冷掉的飯菜,貳內心不期然掠過一陣暖意。固然猜到秋之南或許已然睡著,卻還是伸手敲了敲她的房門,並無迴應。
祈願完後,一陣夜風吹過,讓這略有些炎熱的夜平增了多少涼意。秋之南舒了口氣,平躺在屋頂上,看著頭頂細碎的星光,設想還未成仙時的二十八宿曾於凡世救死扶傷造福於世的英姿,一時神馳。
明顯方纔還感覺香氣撲鼻的飯菜,現在卻俄然冇有了胃口。
“嗯。”他覺得她醒了,下認識答了句,抬眼卻見她還是緊閉著雙眼,才曉得她不過在說夢話,發笑點頭。
預備將衣襬從她手中扯出來,卻發明她拽得特彆緊,他一拽,她眉頭就皺得深一些,思考半晌將外衫脫下,一同蓋在她身上。看她睡得沉沉的溫馨麵龐,他端倪間閃過本身都冇發覺的和順。
看著看著,一陣倦意襲來,她忍不住打了個哈欠,眼皮越來越重。她懶得複興身回屋,深思著已然入夏,夜裡也不至於冷,就這麼在屋頂上闔眼睡了疇昔。
翌日醒來,秋之南發明本身在房內床上,揉揉額頭,發了半晌的呆,她記得她應當在屋頂睡著了纔是啊,如何俄然又回到了房裡?難不成她夢遊了?還是說是言逐風?……
“喜好這裡嗎?”冷不防言逐風清冷的調子在她耳畔響起,她恍然側首看他,見他的視野還是逗留在那輪紅日之上,遂也將視野移歸去,淺淺一笑,“很喜好。”
言逐風看著她的睡顏,哭笑不得地搖了點頭。這些天在他麵前的她一向儘力假裝固執,若非情感壓抑到極致失控約莫也不會讓他看到她軟弱的模樣。可剛纔,她卻不自發地透暴露依靠和孩子氣的一麵,她口中的藍漠,該當是她極其信賴的存在罷。
他徐行踏出房門,將門帶上。
無邊無邊的紅色中,忽地有紅色的光芒透出,她細心辯白,發明那是落日的光輝。已然西落的太陽斜掛於西麵山脈的山腰處,映著湖泊,似水天相接,湖麵完整地倒映著這山、這落日。安靜的水麵忽地起了絲波紋,一圈圈泛動開來,似無休無止。
她癱在桌上,百無聊賴地攪著碗裡的粥,今後若每日都是如此,她難道要無聊至死。
最後一絲光芒完整消逝後,他方道:“歸去罷。”
想到昨夜她一再踢被子,他遊移了一瞬排闥而入。果不其然,房內,她被子又一半拖在地上,一半被她壓在身下,睡相實在稱不上美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