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點？”

五

“這場戲首要請你看，演哪出由你來點。”天南星取出兩隻骰子給小頂子，說，“你打色兒，呈現幾個點就按哪條措置他。”

兩匹馬路過三江縣城城郊，小頂子隻遠瞭望上一眼，而後打馬奔馳進白狼山。

“大當家的叮囑，見到你立即就去白狼山。”雙口兒說。

“哎，就掌上亮子。”燈籠子點上油燈，放在燈窩裡——專門安排油燈的，多在牆壁間摳成——說，“爺，押淋子（喝茶）？”

二

“哦，想老根子（父親）啦！”

“鄉村都燒冇了，還哪有人啊！”

“如何啦？”

陶奎元深思是否可行，鬍子活動首要項目之一換票，前提是抓住他們的首要人物，普通鬍子不可，需如果四梁八柱鬍子才肯換票。他說：“我們能抓住多大的鬍子？”

絕對是打趣的話，在厥後變成實際，與被窩裡的打趣話有冇有乾係呢？或許就有！

“彷彿冇有人逃出來。”

“片兒（錢）眼看到手，弄！”大布衫子說，他不想等閒放棄這一票，“我們彆讓差人晃（利誘）嘍。”

“六爺，”燈籠子端來茶水，申明道，“青炊撇子（茶壺）漏水了，我使大老黑（鍋）燒的，恐怕水有外味。”

“年息花開過了……”雙口兒說，臘七兒采，臘八兒栽，三十打骨朵兒，大年月朔年息花開嘛，時價夏天看不到它的花姿，“要看它，年根兒底下。”

雙口兒說背風倒是背風，可甸子上有狼啊！小頂子望眼馬燈，說：“有它，我不怕。”

固然她很想回家看看，雙口兒的話不能不聽，城裡另有差人局長陶奎元，他死冇斷念呢？爹是他害死的呀！雖不是直接害死，勞工是他抓的，還不是本身給爹惹的禍。

“我們去的……”小頂子感覺路陌生，不是前次分開時的匪巢，“那兒柞樹多，還豐年息花（花名很多，如滿山紅、杜鵑花、背景紅、達子香或迎春花。漢族稱映山紅，朝鮮族稱金達萊，滿族稱日吉納花、年息花。）。”

“你月宮（母）？”

“星！”小頂子說，她已經會說很多黑話，有些話張口就來，彷彿鬍子行道的事她悟性很高，是當鬍子的料。星是數量標七，也稱捏子。

“背大葉的（挖參）留下很多地窨子。”雙口兒說，神草溝有放隱士——挖人蔘、打烏拉草——丟棄的地窨子，“我們住在內裡。”

“這一票燈不亮，你要謹慎。”天南星說措置完票後去白狼山，地點是神草溝，“你後攆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