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主，馮舍人來了。”一個丫環在簾外稟告，語氣有些鎮靜。話音剛落，爹爹便急倉促地走了出去，但郡主並未鬆開我們，而是悄悄撫摩著我和合德的頭髮。

“但是、”

我們籌辦上馬車的時候，暖風吹來了一陣清冷的琴音，如溪水潺潺、珠玉落盤，風的無情、花的飄零、月的幽怨……各種情素都從指間傾瀉而出，訴不儘的千情萬怨。世人紛繁立足，讚琴音繞梁三日，卻不知琴絃如情絲，纏在心間，稍一動念，便是絲絲縷縷的疼。

“姐姐。”合德撐起胳膊，星鬥般清曜的眼睛灼灼地看著我：“我決定學姑母說的媚術，我們一起學吧，好不好？”

“郡主，彆如許。”爹爹歎了口氣：“如果傳出風聲，曼兄顏麵何存？”

我轉頭瞥見姑蘇郡主頹廢地跌坐在地上，嘴角牽起一抹自嘲的苦笑，眼中的絕望好似將熄的燭火。

我和合德低著甲等姑蘇郡主開口，成果倒是一片沉寂，過了好久，才聽到“啪嗒――”一聲。

姑蘇郡主起家走到我們麵前，斑斕的臉上淚痕斑斑，秋水般的眼眸漾著幽怨的波紋。俄然，她伸出纖纖玉手，將我和合德擁進懷中。

“實在、你比我更驚駭被趙曼曉得吧？”郡主聲音徒冷，眼神悲慼：“馮萬金，你奉告我，你是不是一向都記恨我當初勾引你？”

爹爹牽起我和合德，隻草草丟下一句話：“下次再說吧。”

郡主的眼淚落在手背上，濺起一朵晶瑩的花。我和合德麵麵相覷，不知該如何辦。

“你們恰好三月三日出世，我就在想，有你們這雙斑斕敬愛的女兒真是三世修來的福分。你們回家的第二天，我因公事外出，大娘竟然把你們丟棄到荒郊，我找了三日才找到你們，幸虧你們還活著。”爹爹擁緊我和合德：“承諾爹爹，非論產生了甚麼，你們都要好好活下去。”

“不是說好就遠遠地看嗎。”爹爹的語氣亦透著慌亂：“彆哭了，我得帶她們歸去了。”

在合德瑩亮的眼眸中，我看到本身糾結的眉頭，但還是經不住她殷切的目光，悄悄地點了點頭。

“好。”

“郡主，中尉來了！”仆婦倉猝捲起紗簾。

“您彆這麼說、”我抓了抓郡主的衣袖，小聲說道，可我的話不但冇安撫到她，反而讓她抽泣起來。

回家後，姑母見我們心境不佳，便冇有多問，隻讓我們早些歇息。我展轉反側到深夜，還是睡意全無，合德固然闔目，我卻曉得她並未入眠，而是在考慮著甚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