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將此事奉告合德，她非常不屑：“姐姐，彆理她，必定是誆我們呢。太後正不滿我們姐妹，後妃巴不得我們快點得寵，哪能夠雪中送炭。我已經暗中派人研製良藥了，定能解開息肌丸殘留的毒性，你放心。”

我緊緊擁著劉驁，他彷彿感遭到我的擔憂，更有力地回抱著我。一夜旖旎，我從草長鶯飛的幽雅江南搖擺到落英繽紛的瑰麗宮宇，再次睜眼時已是霞光漫天。

“婕妤可否屏退擺佈？”張美人俄然抬高聲音，向我使了個眼色：“臣妾有一樣東西想饋送給您。”

“這位婕妤還真是自告奮勇，不過等下回吧，太後本日隻召見姐姐。”女官拿出太後的玉佩，明顯早有籌辦：“還等甚麼，長信宮是囚牢不成。”

劉驁果然將統統的恩寵都給了我和合德，一年多來，他除了偶爾在未央宮獨宿外，便是來我們的昭陽殿。後位空缺，眾嬪妃不消去椒房宮問安，遂都改來昭陽殿，一則皋牢我們姐妹，二則更是想遇見劉驁。

“嗯，我們自小相依為命，今後也會一起伴隨主上。”我望著他如滄海般深沉的眼，等著他說下去。他之前從未提過我們的生世，隻當是一種默契的包涵，本日緣何會俄然開口，莫非太後又細查了我們的疇昔？

我和合德的童年確切充滿著磨難與暗中。

劉驁掩住我的唇，眼中閃過刹時的討厭，我一怔，他又規複了和順的神情：“飛燕，今後毫不成說這類話，我非常討厭。父皇生前對母後薄情，在冗長的等候裡，她老是對我說這類愁怨的話，我此生當代再也不想聽到，更不會讓我愛的人說出口。”

“彆過來……”

劉驁披著外裳在一旁操琴，《鳳求凰》的曲子，他彈得很輕，絲絲縷縷的琴音彷彿纏綿悱惻的情絲，一下一下，撥民氣弦。

“飛燕？”

“寵壞了也不要緊麼？”我笑著，下巴抵在他肩上，悄悄私語。

我們尚在繈褓中時，曾有一段古怪的經曆。大娘趁爹爹不在家，竟叫主子將我們姐妹丟棄荒郊。爹爹尋了整整三天，才尋到奄奄一息的我們，可當他光榮我們姐妹大難不死的時候，功德者卻說我們能死裡逃生，恐是荒漠的妖邪之氣互助，今後定為不祥人。有了這個讖言，我們在家中更是被各種挖苦和指責，彆說做甚麼，就連活著都是個錯。在公主府雖為卑賤的舞伎，但好歹擺脫了疇昔的暗影，誰知不堪的舊事又陰魂不散，詭計吞噬現在的歡愉。

“婕妤，太後召您去長信宮。”小萼愁眉苦臉地望著我，她身後跟著一個目光嚴苛的年長女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