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大半年了麼,我竟一點都未發覺。我緩緩起家,推開門朝院中走去,隻覺花香濃烈,被熏得有些透不過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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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不消了!”誰知她竟神采鎮靜地一口回絕,那模樣,彷彿在極力粉飾甚麼。
“這人間上至九五之尊,下到百姓百姓,誰不巴望一份真情。和所愛之人相遇已是萬幸,為何還讓真愛摻進雜塵。”
“嗯。”我點點頭,冇想那女子聽到說話聲後,竟打了個激靈,用手絹捂著臉,惶恐失措地跑走了。
“你用甚麼來放縱?”
“把布條解開吧,我想看看你的眼睛。”在深宮呆久了,目光所及之物都徒添一抹黯然,不知他那雙清澈如泉的眼眸是否還如初見時候。
“你和主上、甚麼時候開端的?”
我這纔看出端倪,但因為過分俄然,一時候竟回不過神來。落日的餘暉從雕花檀木門外斜斜地射出去,金色的暖光在殿內滿盈,卻冇有溫度,我的心也垂垂地往下沉。
“孩子多大了?”
“是不是有甚麼煩苦衷?”我遣退了殿中的宮娥,摸索著問,但看她一臉防備的模樣,也曉得她定不會等閒相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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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胡說些甚麼!”心底又掠過一道暗影,我蹙起眉頭,斥責道。
“甚麼?”慶安世抬開端,當真地望著我。
我繞過花圃,在長廊深處尋了個僻靜角落,倚欄而坐,想藉著晚風吹散苦衷。心底那起伏的情感,也不知是憤恚、抱怨亦或妒忌,是怪曹宮、劉驁,還是本身?疇前也假想過劉驁另有新歡的時候,隻是冇想到現在當真到臨時,竟是這般的尷尬與失落。
光陰嘶嘶地淌了三年,慶安世還是清俊溫文地坐在我麵前,十指撥動著我贈給他的“白鶴”,琴音泠泠,情思悠悠。
“一向冇問你,送我的這架琴為何叫‘白鶴’?”慶安世見我恍神,開口轉移我的思路,
曹宮見我已經看破,遂關了宮門,低頭跪下:“娘娘恕罪,隻是請看在陛下至今還未有子嗣的份上,臨時饒過我吧。”
他解下黑布,眼睛因為半晌冇見光鮮得有些昏黃,但仍然和順如水,若說三年前似清泉般澄徹,現在則如湖泊般清幽。
“那你呢,你曉得甚麼?”
“可他是帝王,應當為天下考慮、”
“曉得……”曹宮的臉上閃現一抹暗影,翕了翕唇,想說甚麼,終還是冇說。
“你是說,主上對我……”我不再說下去,心中垂垂瞭然,他說的冇錯,劉驁對我倘若另有顧忌,定不會選我身邊的人,給我這場出其不料。之前的史彤是奉太後之命來吸引他,而此次的曹宮倒是沉默斯文的女子,斷不會主動投懷送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