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妨。”
雖是職位最低的嬪妾,但和宮中姐妹們一起玩鬨玩耍,卻也安閒。倘若那天司苑女官冇讓她到禦花圃幫手蒔花,她這平生都會安靜安然的度過。
“這個、朕已經曉得。”他歎了口氣:“你們何必那般危言聳聽,朕是她的夫君,朕的天下亦是她的天下,何來篡奪一說。”
終究,在一個孤寂的傍晚,內官再次敲響了她的門扉。
她閉上眼睛,任兩行清淚滑落,在地上開出晶瑩破裂的花……
“陛下,她頭上黑龍迴旋,將來定會奪您的天下。”
“幫朕把她治好吧,你們看她是毒,在朕眼中倒是藥。冇有她,我活不了。”
皇後卻還是愁眉不展:“你的病總不見好,隻怕真是被我克的、”
“不要緊,我這就歸去。”他執起皇後的手,滿眼寵溺。
她吃了一驚,連呼吸都短促起來,他竟會記得本身?
一紙手劄,便了結了統統。
“妾身、會一點。”她低著頭,止不住的失落,本來他要見本身倒是為了這個。
她心下黯然,卻不謙讓他絕望,遂閉上眼睛唸了咒語,再次展開時,不由驚詫看著麵前的氣象。
“那就好。皇後病得古怪,你快幫朕看看吧。”他親身挽起帷幔,催她上前診治。
她跪在地上,看著帝後聯袂回宮的背影,隻感覺北風瑟瑟,從未有過的孤傲……
她常日裡會幫姐妹們診些病,或畫些符咒給做惡夢、守夜的宮人,冇想竟然會傳到他的耳朵裡。隻是短長的命相師、方士大有人在,他找本身倒是為何?
十五歲那年,家道中落,她入宮為采女。
“謝陛下嘉獎。”她畢竟按捺不住獵奇,悄悄將頭抬起,墨色的劍眉下,一雙如暖陽般溫暖的眼,隻是溫潤俊雅的臉上帶著些許倦怠。
當她滿心歡樂地來到宮殿,卻見他一臉笑容:“朕傳聞你會奇術?”
那片明黃停在她麵前,賞看她才種好的花:“你很聰明,七色牡丹就該這麼栽。”
“太醫不是說要靜坐攝生麼,怎就出來漫步?”皇後顰著黛眉,語氣責怪,眸中倒是楚楚柔情。
他神采一變,而後又規複了安靜。
那女子一襲華服,蓮步姍姍,園內的繁花頓時變作烘托,捧著這抹明麗,如雲霞般灼灼盛開。她早就聽聞皇後嬌媚冶麗,絕代芳華,本日一見,實在讓人讚歎。
可惜韶華如水,一去不回。她帶著苦澀的執念等了一年又一年,青絲染雪、花容漸衰,卻還是等不來他的“覺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