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菡雖不像柳葉那般對年關有暗影，但夙來喜好平靜，對過年也冇有太多的熱忱。不過本年卻有些許分歧，因為本身終究有親可思，也不知女兒這個除夕過得如何，定會在爆仗和煙花聲中想父母的度量吧，內心實在惦記，可本身又開罪了楚瀛飛，此次他已然怒到極限了，本身再去書齋隻怕會被趕出來，那悄悄去女兒住的寧萱館呢？

門外果是一片素雪冰瑩的六合，又兼這小院子剋日被世人忘記，那張燈結綵的氛圍便冇有染過來，喧鬨的光陰和著殘梅的淺香，有種歸隱世外的惝恍。

“好大的膽量，你溜出去做甚麼！”侍從令怕擔失責之罪，趕緊喝問。

淩菡暗叫不好，緊趕慢趕，還是晚了一步，竟然正碰上他們回宮。幸虧宮女不熟諳她，她趕快小聲說了句“對不住”，低著頭退立一旁。

“當初我家就是鄰近過年被抄的，除夕那天，我爹孃就在牢裡、上路了……每次聽到爆仗聲就感覺難受，本年，算是最平靜的一年了。”

淩菡聞著清冷的氛圍，焦灼的心境舒緩了很多，她先倚著廊柱看了一會雪景，才坐到風爐中間，籌辦做飯。

“在這裡住的風俗嗎，有冇有被難堪？”淩菡會心，嘴上問著話，指尖則悄悄在素秋掌中寫了――甚麼事？

淩菡也回了她一笑，內心卻希冀那位奧秘的“恩公”是真的有幾分善心待柳葉纔好。

連著一個多月，世人見淩菡仍未出屋，覺得她蛇毒發作，已經病入膏肓，深恐過上病氣，遂紛繁避開這間小屋，也不再讓柳葉去膳房拿飯，而是差了個宮女將食籃放在門外，那宮女底子不想乾這不利差事，送了幾日就拋到腦後了。

淩菡輕撫柳葉的手背，一顆晶瑩滴落下來，柳葉倒是一愣：“淩姐姐，你是第一個為我落淚的人，這顆眼淚太貴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