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初我家就是鄰近過年被抄的，除夕那天，我爹孃就在牢裡、上路了……每次聽到爆仗聲就感覺難受，本年，算是最平靜的一年了。”

淩菡驚詫瞪大眼睛，素秋重重地點了點頭，表示她冇有弄錯。

“嗯……”一隻手驀地按到小腹上，淩菡倉猝推開，小腹已是一陣疼痛：“三皇子恕罪，奴婢、奴婢這就招，是有人差我過來的……”

“……三皇子、皇子妃恕罪，奴婢確是趁侍從不備，悄悄溜出去的。”淩菡還是不肯交出令牌，隻得跪地認罪。

淩菡雖不像柳葉那般對年關有暗影，但夙來喜好平靜，對過年也冇有太多的熱忱。不過本年卻有些許分歧，因為本身終究有親可思，也不知女兒這個除夕過得如何，定會在爆仗和煙花聲中想父母的度量吧，內心實在惦記，可本身又開罪了楚瀛飛，此次他已然怒到極限了，本身再去書齋隻怕會被趕出來，那悄悄去女兒住的寧萱館呢？

“我曉得了。”淩菡淡笑著，這份震驚在她看到蕊兒身上的螭龍印記時，就已經體味到了。本身確切不懂穆皓軒，當然也不懂楚瀛飛，乃至、連彥哥哥都不完整曉得，不然當年怎會對他的決定那般駭異痛心。

這下統統人都看了過來，楚瀛飛、顧雲曦、薑梓月……麟陽宮的仆人算是到齊了，連繈褓中的小郡君也在列。

“冇事啦，我四歲就住過牢房，又在宮裡這些年，甚麼苦冇受過。”

淩菡下了床，翻開一個放瑣細物件的小竹篋，找出一張紅紙想給柳葉包壓歲錢，柳葉卻上前回絕：“淩姐姐，不消了，我不過年的。”

“召國應當冇人曉得，那些追殺的人隻怕都是內鬼。”

元宵那夜，淩菡帶了些用麥芽糖做的糖塊，悄悄去了麟陽宮。

“柳葉，你就那麼信賴你的恩公？你不感覺跟著我以後，你的處境越來越糟糕了嗎？”

“咦，這不是淩掌衣麼，如何偶然候過來？”誰知水瑤還是透過樹蔭的暗影認出了她。

“好大的膽量，你溜出去做甚麼！”侍從令怕擔失責之罪，趕緊喝問。

“娘娘不曉得麼？”進屋後，素秋執了淩菡的手，在掌心寫道。

門外果是一片素雪冰瑩的六合，又兼這小院子剋日被世人忘記，那張燈結綵的氛圍便冇有染過來，喧鬨的光陰和著殘梅的淺香，有種歸隱世外的惝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