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教你。”南宮曦執起我的手,表示我將指尖咬破。
“哦,我在點蓮花燈,傳聞能夠招魂凝魄,讓遊魂找到回家的路。”女子俯下身,暖和地望著我。
“白聽了你十年的嘮叨誒,要不是曦曦和皓皓,我還得持續當你的人偶呢。不定百年以後還得陪葬,長生永久聽你的嘮叨。”
我驚駭地今後退了兩步,南宮曦卻仍然平靜地站在中間,探完女子的鼻息和眉心,又給她評脈。
“你在做甚麼?”我獵奇地問道。
“從速起來吧,我可冇工夫照顧你。”
南宮曦趕快沾了鮮血,在顏忻的心口畫了一道符。
母妃還在為我的受傷而尖叫時,那隻微涼的柔荑再次握住了我的手腕,用絲絹為我包好傷口,將我和南宮曦護在懷中。
“時候過得真快,已經十年了,你如何還冇睡夠呢?”
一語成讖。她假裝不能說話,是想躲建國師的宿命麼?
“我在夢裡見過。”
“不要緊吧,如許會不會出事?”我擔憂地看著她唇角溢位的鮮血。
“阿誰該死的妖女,死也不死完整!”
完整符合。
相傳我出世次日,皇城便曆經了一場大難,彰顯王朝運勢的玉宇閣就此焚燬,從內裡走出來的人都很孤單。父皇、皇後、國師、啞公主和我。對了,另有母妃口中阿誰將死未死的妖女。
“顏忻?你是說父皇書房裡的阿誰妖女?”
皓月,晨光。是國師給我們兄妹取的名字,我出世在前日半夜,她出世在次日淩晨。
那是一場虛無縹緲的夢,六合渾沌不清,放眼皆是一片空茫。我還隻是繈褓中的嬰孩,荏弱得隨時都能夠消逝。俄然,一道符咒如毒蛇般纏上我的手臂,右手瞬息似燃燒般燃燒,所幸有隻冰冷的柔荑及時攥住我的手腕,舒緩的涼意似一脈清泉般從掌心漫延至滿身,澆滅了可駭的慾望之火。
夢裡?我的夢裡也有一個女子……
他一走,南宮曦就倉猝朝貴妃榻跑去,我遲疑了一下,還是跟了疇昔。
父皇方纔和順顧恤的眼神、母妃和姨母們常日裡妒忌的言語,讓我一點防備都冇有,如何想也該是個花容月貌的才子,誰知竟是這般模樣。
“南宮曦?”我驚奇地瞪大眼睛,看著麵前這伶牙俐齒的女孩:“你不是、不能說話嗎?”
我行至牆下,卻瞥見一蒙著麵紗的青衣女子捧著一盞蓮花香油燈,悄悄地立在牆角。清風拂起她衣袂飄然,燈芯卻如有生命般,火光安靜,未見涓滴閃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