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太醫告彆後,我倦怠地伏在圓桌上,頭枕著頭。
“娘娘,臣現下給您治病,那幫人盯得很緊,臣如果去見左相,隻怕又要傳出對您倒黴的謊言了。”沈太醫語氣有些難堪,見我在撥弄糖匣上的小鎖,又叮嚀道:“娘娘,這糖一日最多隻能吃五粒,不能再多了。”
“娘娘,戚美人今晨早產了,生了個小公主。”侍從小聲道。
“戚美人的病好了嗎?”我答非所問。
“蜜斯,這也不是你能愁的事啊。太後和皇上定會讓太醫好生診治的,因為是個公主,柳小儀應當不會再用甚麼陰招了。”丁香勸說道。
“娘娘,後宮現下的景象確切有些不當,不過幸虧另有太後照顧,要不臣悄悄向太後稟明,問個示下?或許皇上曉得了此時,也會對您、”
可現下,我在這片幻夜中卻感覺堵塞,老是想到蕭瀲晨,想到那夜的景象,和順的話語、暖和的氣味、溫熱的度量……
“沈太醫,你能夠斷出、我的孩子是男孩還是女孩麼?”我悄聲問道:“如果女孩,我便能夠、”
“沈太醫不消安撫我了。”我彎了彎嘴角,自嘲一笑:“感謝你幫我坦白,不消擔憂,若事情敗露,儘管說是我迫使你這般做的。”
除了身材的不適以外,我開端幾次做夢,雖不是惡夢,但每次轉醒都格外難受。夢到最多的,還是孃親,她偶然坐在爹爹窗下的花圃裡凝神,偶然則在我幻境般的夜空中淺笑,可非論如何,我都冇法靠近,雙手如何冒死亂抓,抓到的隻要虛無。
這話問得連我本身都冇底氣,細想想這段光陰本身身材確切不適,但是,如何就……我一臉頹廢地跌坐椅子上,這事情非同小可,我麵前馬上閃現起方纔在怡蘭閣看到的氣象,戚美人不過一個四品的嬪姬,隻因先懷了龍種,就被害成那樣,想來蕭瀲晨當著世人的麵說,她腹中的孩子是公主,也是為了救她吧。可不對呀,凶手較著就是柳添香了,他清楚是一“柳”障目,惹出一堆是非。柳添香倘若曉得我有喜了,還不、還不直接打通暗衛營的官吏,給我來個永不(翻)案,把我送進死牢!
“蜜斯,你這陣子氣色愈來愈差了,月事一向冇來呢,明天讓沈太醫開些藥吧。”丁香扶我回內寢,在我耳邊低聲說道。
“娘娘,如此後宮柳添香橫行,哪另有甚麼功德。小公主早產了兩個月,衰弱的很,聽怡蘭閣的宮娥說,哭聲弱得和小貓一樣,也不知能不能養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