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種孔殷的擔憂姿勢,“徒弟說……我……一念未了……”
匕首被拔出來了,一念胸膛上偌大的可怖血洞,汨汨的往外流著血沫,染紅了那曾經烏黑的僧袍。
易水窈不想聽,埋首痛哭,內心無窮絕望,這麼大一個傷口在胸膛上,掉隊的當代如何能夠救回人?
“冰窖如此酷寒,鬼域路想必也是孤傲冷僻,他必定在等你。”
易水窈一驚,扭頭看她:“你們當時在那裡?我們派了人都找不到……”
“安美人……”易水窈向她邁進一步,很想為她做些甚麼。
“你曉得疊翠去哪了嗎?”
“……”一念動了脫手指,彷彿想替她拭去眼淚,卻有力抬起。
一念苦笑起來,眼睛卻還看著易水窈,道:“彆哭……”
你不殺伯仁,伯仁卻因你而死。易水窈緊緊咬住下唇,心如刀絞。
是啊……他在等她,滅亡有甚麼可駭呢。
萍水相逢,夕照餘暉,僧院,琴譜,翩翩起舞。
這類事,如何能拋清?易水窈低頭,她的存在對安虹若來講,是否也已經算一種傷害?
慕容崇昊死了,安美人變成如許,現在還害了一念,為甚麼統統會變成如許?
“甚麼?!”
那把匕首,深深的插在一唸的胸膛上。
三人目瞪口呆的看著相互,緩緩低頭,視野裡一片血紅,蜿蜒。
閉上眼,彷彿回到了阿誰淺顯的傍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