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想曉得青兒在那裡嗎?”白髮老者手指一抬,指向中間密密的樹叢,那邊有一方青石砌成的尖頂宅兆,“青兒就在那邊呢,她在那邊麵睡了十八年了。”
當年諸事纏身,尋得崑崙玉後回苗寨找你,你已訊息全無,我苦尋數載,終是再也難覓芳蹤。厥後看淡情事,客居都城,清心修習,收徒度日。在塵凡間兜兜轉轉,轉眼浮生已去大半。
“哦?”白髮老者嘴角溢位一抹嘲笑,腔調裡也滿含挖苦:“你是來確認青兒是不是被我帶到這裡來了嗎?”
老者捋一把腦後稍長的頭髮,背起雙手,閒庭信步般地踏上石階。半晌工夫,便到了數百級石階高處的門樓邊。門口一個繫著藍色頭巾的中年男人被俄然呈現在麵前的人嚇得在原地足足地呆愣了兩分鐘,才結結巴巴地開口問到:“你、你是誰?是、是如何上、上來的?”
黑衣老者攥著的手終究垂垂地鬆開,徐行走到墳前,屈膝跪下。
“葛忠,你早已不是我師門之人,不必再以師兄弟相稱。”黑衣老者掃他一眼,淡淡地開口:“我明天來,不是找你算舊賬的,隻是有一事要同你確認。”
不過半個時候的工夫,老者的身影呈現在萬畝竹海的另一端。望著火線高高的石階和門樓,老者嘴角的嘲笑終究垂垂散去,眼底有一閃而逝的欣喜。
林慕天手指在青石的墓碑上緩緩撫過,起家走到門樓前,又回顧對白髮老者說道:“葛忠,當年你投奔日軍,做儘傷天害理之事,師父將你逐出師門,也隻是但願你能誠懇改過。這些年,隱居在此也不大輕易吧,有空出去逛逛,內裡的天下,早已不是當年的模樣了。你挽救了淩氏盍族的運氣,也算是一樁功德。你當年丟棄的小雪,被我的門徒撿到了,這些年來,一向跟我餬口在一起。以是,你也不必過於自責。天道昭彰,因果循環,這一世的恩恩仇怨,到此就了了吧。來生,但願你不要再西席父絕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