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哀家隻怕你忙來忙去,卻隻是一場空歡樂。”
之前的天下裡,我曾當過亂世裡的賣國間諜,也曾是被迫送去敵國和親的公主。那樣的人生老是舉步維艱的,現在能成為陳阿嬌,安享一段平和順遂的光陰,已是我的榮幸了。
“記得與否,並不在嘴上。”竇太後瞥了她一眼,不喜不怒的模樣叫民氣頭一緊,語氣倒是淡淡的,“先帝常說,人都道“繁華無雙”,卻不知繁華難兼得。”
“那是那人不吝福。”王娡笑著,一語雙關地說道:“若不是妾身份寒微,真想向長公主求娶了堂邑翁主呢!”
“厥後的事情,阿嬌也應當有所耳聞吧?”劉嫖的笑容垂垂多了一絲稱心,“淮南王圖謀兵變,事泄被拘,絕食而亡;而周勃歿後,其子周勝之嗣,因殺人開罪而死,國絕。而昔日寵冠六宮的慎夫人也終因色衰而愛弛。”
館陶斜倚在玉攆之上,我本是恭謹的坐著,但玉攆並不如後代的車子那般安穩,坐得稍久,便感覺腰背痠軟,便也隨便的倚在扶手之上。
劉嫖彆有深意的說道:“無妨,她會喜好的。”
鼓著腮吃下來,自發地又張大了嘴,等著人投食。
“阿嬌。”
劉嫖的眸光變得有些黯然,唇上亦掛上了一某苦笑:“當時慎夫人專寵,在禁中常與母後同席坐。那幾個宮人竟說,若不是慎夫人無子,這椒房殿怕是就是要易主了。”
劉嫖笑著應了,仔細心細地打量著我,又伸手去過打扮台前的胭脂盒子,輕浮出些許,在我的眉心處悄悄一點,倒像是顆美人痣,讓阿嬌本來美麗的容顏上添出了幾分少女的嬌媚來。
劉嫖皺著眉頭,很有些不甘心的回道:“隻富不貴,縱有千萬金銀,遲早會為彆人統統;隻貴不富,即便有權勢依仗,也不過是看著麵子。”
劉嫖微低著頭,麵上可貴的暴露了恭謹之色“父皇疇前有多很多教誨,兒臣不時銘記在心。”
“疇前,母親未出嫁時,你外祖父曾問過母親,此生所求為何。”像是在看我,又像是隻是在追思過往,“母親當時覺得公主已然是高貴至極,內心這麼想,便這麼說了,因而母親便被指婚給了你父親。”
全部漢朝都貴右,無出其右,便是劉邦說的。是以右邊的位置天然是要留給劉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