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過午膳,閒來無事時,俄然想起那夜姬無憂的發起,端木暄叮嚀翠竹喚來榮昌,道是要出府透透氣。
“本來侯爺要給暄兒的東西,是消腫化瘀的良藥。”
現在,他該是落寞的,懊喪的,亦或是氣憤的?
徐行行至,方纔掀起錦被,不及上床,便聽窗彆傳來敲擊聲。
她曉得,迎霜對赫連颺的豪情,不止是主仆。
想來,榮昌奉告赫連煦的,也定是這個動靜,不然,他神采不會那麼丟臉,也不會走的那般倉猝。
立於王府門前,看著麵前川流不息的人群,端木暄的臉上不見出府後的高興,竟蹙眉犯起愁來。
端木暄微微挑眉道。
窗外之人,除了姬無憂,不做第二人想。
回房換上一件絳紫色裙衫,稍作辦理,端木暄並未讓翠竹相隨,而是決計帶讓這幾日一向鬱鬱寡歡的迎霜同她一起出門。
過往五年,唯有姬無憂和太後見過她真容,在他的麵前,她大可不必去覆上那層麵具。
他並非第一次見她真容,現在的她,不施粉黛,在月華暉映下,卻更加惑民氣魄。
端木暄會心,輕笑了下,“王爺並非至心打我,自不會下重手,不信你看,既不紅又不腫的。”說著話,她還成心側過臉來讓翠竹看的清楚。
悄悄一歎,並未取來人皮麵具,隻自床前移步窗前,端木暄出聲問道:“窗外何人?”
迎霜微愣,豪情她的這位主子光嚷著要出門,卻連個去處都冇想好。可疇昔幾年她大多時候都在宮裡,對都城的新奇事物也愈產陌生了。
“猜的!”輕撓鬢角,姬無憂回身親手翻開車門,迎端木暄上車。“本日本侯親為車伕,還請暄兒賞光同業。”
“奴婢是皇上的人!”
自那日分開陌雲軒後,連續三日赫連煦都未再呈現過。
微側身形,有些慵懶的斜倚窗欞,端木暄低喃出聲:“都這個時候了,侯爺怎還留在王府當中?”
她的心,因姬無憂的話驀地一沉。
若王爺不去,她大抵也是不會去的。
“暄兒幸運之至,隻是委曲侯爺了。”
“侯爺安知我本日會出府?”
他打她雖並非出自本意,卻並無收力之勢。
隻是,這份痛,全都埋在麵具之下,藏在她的內心,世上唯有她一人曉得。
輕抬纖手,隻悄悄觸碰,端木暄倒吸口冷氣。
直到有朝一日孑然一身的走出這座屬於他的豪華府邸!
麵具悄悄揭開,傾城姝顏顯於鏡,端木暄精美得空的左臉上,赫連煦的指模鮮明在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