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袁修月不由撲哧一聲,笑開了。
他怎會不知,這雪蠶破冰極慢,而南宮灝淩在與袁修月度過毒後,隻怕扛不過幾天!
見袁修月哭到最後,乾脆直接坐在地上不斷的抹著眼淚,南宮灝淩眸色微深。
唇角緩緩揚起,袁修月微仰著頭,將吻加深,漸漸瞌上雙眼。
眉心輕蹙著,袁修月悄悄抬手,掀起覆在顏如雪身上的素縞。
轉頭深凝著懷裡的袁修月,南宮灝淩密意款款,含情脈脈的輕吻她的唇:“現在的我,有你,很幸運!”
“淩……”
入目,是顏如雪那精美的眉眼,隻不過現在她的臉,卻慘白的冇有一絲赤色,隻她白淨的脖頸間,一道刺目標淤青,讓人不忍多看。
就如南宮灝淩所言。
“出岫?!”
單獨一人,乘坐鳳輦自稷山一起而下,袁修月起首要去的,便是顏如雪生前所居住的墨菊閣。
墨菊閣。
一樣的話語,不一樣的稱呼,倒是說給同一個女人,在南宮蕭然和獨孤辰語落之際,不等袁修月反應過來,便聽南宮灝淩底氣實足的忍痛吼怒道:“你們兩個臭男人,離我的女人遠一點!”
雙膝跪行,在袁修月身前抬頭,翠兒雙眼紅腫道:“奴婢曉得,顏妃娘娘作歹多端,實在死不足辜,但娘娘現在已然去了啊!”
她死的不幸,卻又可愛。
夜,已深。
本覺得分離就在麵前,卻於霎那之間峯迴路轉!
翌日,淩晨,南宮灝淩還在睡著。
但,即便如此,她還是輸了一次。
那兩隻天山雪蠶,代表著袁修月和南宮灝淩的命,他曾扣問過王太醫,該如何讓雪蠶破冰,但王太醫的答覆,倒是為安然起見,該在極寒之地,等雪蠶破冰。
但是本日,獨孤辰在差雷洛尋到了他,讓他反其道而行之,走第二條路一搏!
昨夜,因南宮蕭然和獨孤辰醉的短長,她便叮嚀姬恒臨時讓兩人睡在了暖閣裡的涼榻上。
“皇後孃娘……”見袁修月怔在靈床前,一向未曾動過,汀蘭上前在掃了顏妃一眼後,謹慎翼翼道:“顏妃昨日便去了,太後冇有叮嚀,墨菊閣的主子們,都在等著娘娘您的旨意!”
固然,袁修月曉得,他救了南宮灝淩的命,便也即是救了本身的命,這份大恩,一句感謝,底子就算不得甚麼,但她在這一刻,卻想要跟他說一聲感謝。
因顏妃身前有錯,在她身故以後,鐘太後便隻哀哀一歎,便並未再多問甚麼,是以,即便主子死了,墨菊閣中,卻仍如以往普通,連一分素縞都未曾有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