遲聿腦海中閃過南易幾次停滯他虐殺言語的畫麵,笑意陰涼,偏又妖魅勾人,“他看似在乎言語,不過是做戲。”
蘇玦看著托盤裡的汁水流入罐子裡,持續閒話,神采嘲弄,“聽聞陛下得了言妃去鈺王府的信兒,二話不說就跟了疇昔,見言家二蜜斯幾乎傷了她,頓時落空明智,不顧言二蜜斯是嬌滴滴的女兒家,踩廢一隻手又削掉半隻耳,這般強勢霸道的保護,如果傳出去,天下人該誇陛下癡情了。”
“咳……”
遲聿暗紅凜冽的眼眸微抬,橫了他一眼,他癡情?的確笑話,他底子就冇有情。
封妃是例外,肯讓她觸碰小黑也是例外,就連寵嬖女人也是例外。
“說人話。”
總之,這個小手腕對遲聿是無益有害的,至於被他推出來做‘寵妃’的女人麼,蘇玦也不管她無不無辜,棋子罷了。
地龍早已停燒,香爐裡也冇有燃香,全部大殿幽涼清寒,如一個空曠冷寂的山洞般,冇有甚麼暖和也冇有人氣兒。
遲聿即位這半年來,抄家滅門、殺人放火的事做得實在太多了,且常常毫無啟事,看在外人眼中,就像個隻懂搏鬥殺伐的瘋子,叢京傳聞過他這些事蹟的人就冇有不恨他的,不知多少人公開裡擰成一股繩,就為了毀滅他!
蘇玦笑容穩定,雙手舉起環在身前,躬身見禮,“微臣見過陛下。”
“謝陛下。”
他神采淡淡,“是嗎。”
將來的某日某時某刻——
蘇玦為此憂愁,曾多次勸遲聿收斂性子,可遲聿若真能聽出來就不叫遲聿了,蘇玦冇法,便退而求次,給他支了幾個能挽回一點形象的招,此中一個就是,推個女人出來,非常寵嬖她,想抄哪個大臣府邸的時候,就安排一場大臣輕浮她的戲碼,這不就有一個合情公道的啟事了嗎!
言:……
遲聿對蘇玦的話不置可否。
遲暴君一臉自傲:孤癡情?的確笑話,孤底子就冇有情。
遲聿在聽他說這類戰略的時候,曾嗤之以鼻,而現在,他的所作所為,確切合適了蘇玦的期許。
遲聿鬆了手中的菜刀,拿了一邊的帕子慢條斯理地擦動手,“坐。”
------題外話------
他是為了愛妃才大怒抄家的,外人罵他恨他的時候,必然也會帶上他的愛妃!兩小我被罵總比一小我被罵好,不但能夠做伴,還能分離恨意。
遲聿麵前是一張年代長遠的紫檀木桌案,上麵擺著一個托盤,托盤裡是一根根好似胡蘿蔔,色彩火紅的東西,他左手拿著一柄刀,端倪慵懶地切著,每切一下便出一個薄如蟬翼的圓片,同時排泄如血的汁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