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請劉公公的日子,我懷著對汗青上最後一代寺人的獵奇來到彙泉樓,苗老二也早就到了。我們兩人正坐在二樓的雅間裡喝茶談天,俄然門被人推開了,徐世昌搶先出去,我方纔要問候,就被身後飄出去的一陣濃烈的茉莉香氣給嗆了一口,差點讓我倒不上氣來。這時一個身穿石青色官袍,胸前冇有補子,袖子上倒是繡著幾道金線的官員出去了,麵色薑黃,踱著官步,背動手出去,拿鼻孔掃視一圈就椿那兒等著人號召了。本來這香氣來自這位,不曉得是不是掛了幾十個香囊還是撒了半斤香水,歸正在他身邊是蚊蟲不興,百邪退避。孟洛川也出去,看我和苗二哥愣著,從速上前先容:“這位是宮裡的大管事劉公公。還不快來給劉公公見禮。”冇體例,顧不上細看,從速打千見禮。“哼,免了。咱家是奉敕令下江南督辦貢繡的,這路過貴境倒也不好不叨擾一二。這席麵就免了吧,彆讓禦史台的再給李大總管他白叟家駕前上咱家的眼藥。”
徐大人的行在比較粗陋,就暫居在曲水亭街的一處堆棧內。固然是人來人往的堆棧,但是孟大哥和苗二哥都規端方矩的請小二將帖子送到徐大人的家人手裡,我們三個在前麵的鋪麵喝著茶,店老闆是長清萬德人,對我們幾個大買賣家都很敬慕,以是撂動手裡的賬目陪著我們喝茶嘮嗑。未幾時,一個鬚髮皆白的故鄉人從後院轉出來,向我們三個一拱手“幾位官人請了,我家老爺請諸位大人到後堂相見。”
跟著白叟家的腳步,來到後院,申字號房的門簾已經挑起來了,一名身材中等,麵相非常嚴肅的中年人正坐在堂屋裡的太師椅上,見我們進屋,不疾不徐的起家迎客。兩邊都冇穿官服,以是也就簡樸的抱拳見禮。
一時候,我們幾個手不是手腳不是腳的,難堪的時候,方纔笑眯眯的在一旁的徐世昌開口了“這幾位都是下官的舊瞭解,也是濟南府商界的魁首人物,這位孟大掌櫃還是袁督在朝*鮮的熟行下,提及來也冇外人。都是敬慕公公克己營私,勤於王事,略備薄酒,不成敬意。還請公公賞光纔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