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宸軒老弟啊。這麼多的處所督撫往年也有給老夫上供煙土的,不過我方纔這一品,你猜如何著。媽的,這幫孫子憋著壞呢,送的阿誰雲土、船土的都是漚了幾年的陳貨吧,一股子黴味頂肺管子。你說這英吉利人也是,好端端的動甚麼兵器呢。大清國又不缺他們銀錢,好說好籌議的,我們不一樣送銀子買他們的好貨品。不過是幾百幾千的鄉野愚夫受了勾引鬨拳匪,打了殺了也就是了,缺銀子就拿這上好的印度土來大清淘換嗎?非得鬨的雞飛狗跳的。”
“嗯,好,好,這是大功一件,老弟你功在社稷功不成冇啊。老哥哥隻是獵奇,想問一句這是哪國的輪船啊,我們上麵的去處如何?哎,當講則講,若不便利就當老哥我冇問啊。”慶王爺曉得這是在海上,自個固然是鐵帽子王,但是如果這位年青的不像話的佈政使起了歹意,自個兒就隻好帶著鐵帽子王沉海了。看看內裡的浪頭,心內裡不免有些悔怨,早曉得是走海路,還不如老誠懇實的呆在都城王府裡當個安排呢,起碼洋鬼子還不敢隨便措置個王爺。
“王爺容秉,此次實在是局勢危急,鄙人的手腕也是有限的很,隻能救出各家的一些近支骨乾,大抵齊也就幾十口兒,名單還在師爺那邊謄抄,少時便能送過來。”
看過了旨意的慶王爺總算是一顆心放到了肚子內裡。“好,好,老弟還真是我大清的悍將,收支洋鬼子的軍陣如同走馬觀花,隻是不曉得這回兒一起同船另有哪家的?”
“哪能啊,有了王爺撐腰子,下官這頂紅頂子纔算踏結結實的戴正了。”
各懷鬼胎的一老一小兩個奸人相視大笑,笑聲被艙外的波瀾澎湃捲走,衝的一乾二淨,隻剩下一番殘雪敗玉映夕陽,在火輪船的餘波中泛動。
“王爺說的是,鄙人的去處安排正要向王爺稟告。”我攤開了海圖,把線路指給弈劻,見是從天津港上的船,到青島港下船,走膠濟線到濟南府,一起上不是洋鬼子的水兵就是德國人的陸軍,這即是說他還在洋人的節製範圍內。我見弈劻的神采不對,便明白了這位已經是畏洋如虎了。“王爺不必擔憂,鄙人方纔救援了被綁架的聯軍將領和公使官員,和聯軍的批示部已經有了密約,隻要我們悄悄行動,不讓小鼻子抓到把柄,西歐列強都會對諸位離京的事情視而不見的。實在提及來這艘船還是英國公使館幫著聯絡的,是英國皇家水兵臨時征用的一艘補給船,諒也冇有其他國度敢動英國的兵艦。德國駐青島的總督也獲得了瓦德西元帥的電令,必然會確保我們一行的安然,以是王爺此行必定安然無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