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及此,慕容貴妃瞥了一眼已入坐的雲清曉,眼風帶刺。
這劈麵斥責,令慕容貴妃尷尬不已,也讓她心驚了一把。
宴飲持續,歌舞不休,昭陽公主垂垂地被舞伎美好的舞姿吸引了。
常言道,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偷不如偷不著。
火線是四周通風的流芳水榭,裡頭有燈影,她有點乏了,便走入水榭,想歇歇腳。
她清媚的小臉被月華砥礪成玉,玉光流轉,引情麵動。
昭陽公主躲在她懷裡,委曲地哭起來,哭聲特彆清脆。
燭火被風吹滅,唯有清寂的月色伴隨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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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抬起她的下頜,動情地吻她,雲清曉彆開臉,雙手推他,“皇上,這是最後一次見麵。”
那人斜倚案台,身姿魁偉,廣袂如水垂落,在昏紅的暗影裡,彆有一番閒散不羈的味道。
蕭太後趕快打圓場,把小孫女叫過來,抱在懷裡安撫。
燕天絕伸脫手,她冇有躊躇,漸漸走疇昔,被他擁入懷裡。
廢妃很拽,休掉腹黑帝,這是最後一次見麵
“你擔憂甚麼?”
“臣妾定當好好教誨昭陽。”
熙春台那邊絲竹聲聲,倒顯得這裡安好清幽。她信步前行,沐浴在清乳般的月華裡,吹著微涼的夜風,生出幾分舒暢。
燕天絕的心,被她這句話揉碎了。
她拚了儘力掙紮,他擔憂她的傷口裂開,便鬆了手,沉沉地看她。
“皇上,公主金枝玉葉,嬌縱刁蠻又如何?還不是大家捧著、大家爭著娶?”慕容升不覺得然地說道。
燕天絕的臉上毫無暖色,“公主該有公主的模樣,若昭陽在你的教誨下變成一個嬌縱刁蠻、人見人嫌的公主,你這個當孃的另有臉嗎?”
“大將軍有所不知,燕家祖訓,對公主從嚴教誨,皇上這麼做,是遵循祖製。”蕭太後笑道。
雲清曉欠身道:“皇上。”
而後,她抽身拜彆。
雲清曉的杏眸含了水,淚光盈盈,三分淒楚,三分果斷,四分柔情,當真惹人垂憐,“妾身不會再見皇上!”
慕容貴妃趕緊給慕容升使眼色,他纔不再說下去。
卻未曾想,水榭裡有人。
慕容貴妃內心有氣,固然昭陽的舉止有點率性,但還是小孩子,有需求當著這麼多人的麵、在壽宴上經驗嗎?固然雲黛是左相的小妾,但昭陽是金枝玉葉的公主,為甚麼要給她道歉?真不知皇上如何想的!
夜風送來荷花清鬱的芳香,一湖泛動的月華,怡然如夢。
他這模樣,倒彷彿在等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