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管家叮嚀後,便往外走去。
雲清曉心機一轉,風無極來做甚麼?
雲清曉悄悄點頭,“扶……我歸去……”
額頭的汗珠簌簌掉落,她緊緊攥著拳頭,貝齒咬破了唇瓣,血絲順著下頜往下賤。
“勞煩了。”她的聲音輕若清風。
雲清曉趴在一張長條凳上,木杖重重地打在她身上。
他眉宇清冷,不露涓滴情感,“本日我救你一命,你不該回報點兒甚麼嗎?”
她一動不動,若錦淚眼汪汪地說道:“十九夫人,你還好嗎?”
見十九夫人咬唇忍著劇痛,他幾近看不下去了,乾脆彆過臉。
“我要歇著了,大人請自便。”她冷冷道。
雲清曉閉著眼,汗水染濕了鬢髮,黏在臉側,淚珠從眼眸流淌而過,滑到嘴唇。鹹澀的淚水與血水異化在一起,血淚交叉,當真是彆樣的滋味。
房門開了,一個男人走出去,彷彿一道清冷的白月光暉映出去。
雲清曉內心迷惑,他是來送藥的?
張管家見她身後血紅觸目,委實令人駭目,便道:“十九夫人,小的當即去請個大夫來。”
清理了傷口,換上寢衣,她趴在寢榻上,蓋著薄衾。若錦喂她吃米粥,淚珠“啪嗒、啪嗒”地掉下來,為十九夫人所受的痛苦而心疼。
她曉得,他隻罰本身四十杖,並非是美意留她一命,也不是擔憂冇法向蕭太後交人,而是因為,他還不曉得萱草刺青的本相,不讓她死罷了。
“大人說如何就如何吧。舒愨鵡琻妾身乏了,先歇著了。”她冷酷地下逐客令。
“你們輕點……輕點……”
每打一下,她的頭就顫抖一下。那恍惚的血肉、豔熾的赤色,刺激著人的眼。
若錦謹慎翼翼地扶起她,一小步一小步地挪動著,但饒是如此,也牽動了身上的傷,痛入骨髓,雲清曉痛得滿身冒盜汗。
“若錦,好好照顧十九夫人。”
或許走了有一年那麼久吧,雲清曉終究回到涵青苑的寢房。若錦先為她脫下染血、破裂的衣衫,當衣衫扯開血肉,她痛得直抽寒氣、齜牙咧嘴。
他揮手,若錦便識相地退出去。他端起那碗米粥喂雲清曉,她卻道:“不想吃了。”
風無極擱下瓷碗,神態安閒。
“語嵐,你不笨,我的話你聽不明白嗎?”他的聲音裡已然全無顧恤之情,“再者,這件事誰是誰非,你要我徹查嗎?”
“冇事了……死不了……”雲清曉的聲音越來越弱,額角有點疼。
終究,木杖不再落在身上,這個酷刑,終究結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