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因為已經來了,南宮玉現在才內心極難過。他薄唇嚅動,嘴裡喃喃念著牆上畫中的字:“長風隱細草,深堂冇綺錢,縈鬱無人贈,葳蕤徒不幸。”
高公公坐在南宮漠的麵前,忽地將手中的拂塵置於一旁,掂起桌麵上的一壺茶來,一邊斟茶一邊看著桌子上的鬆景道:“這間堆棧的老闆倒是雅趣,曉得煮茶傍寒鬆,弄月望幽蘭,好不雅意。”
膳後回到堆棧,南宮漠和高公公一起進了同一間配房。坐下後,南宮玉兩指頂著眉心,目光倒是如有所思地看向窗台上的一盤蘭花,和桌子上擺著的一盤青綠鬆景,神思有些飄忽。
剛纔在黃花酒樓內回絕了狀元郎的白衣少女排闥出去,將手中的長劍放在桌麵上。纖纖素手才掂起茶杯自斟了一杯茶,就聽到了一個微微的拍門聲。
高公公臉上一個詭異的笑,低聲說道:“皇上,您本日上馬車時的阿誰行動過於敏捷。固然皇上也會武功,但皇上年近五十,還是要有些行動上的稍稍遲緩,比不得少年時的浮滑。”
“來了?”胡弘(即高公公)驀地間心下一驚,凜然道,“莫非是……”
白衣少女一見這黑衣美婦就當即伸手捂上了中年美婦的嘴道:“噓!孃親,您彆這麼大聲說話,謹慎隔牆有耳。”
以是,南宮玉一雙鳳目張望著牆上掛著的一幅文竹,喃喃地,又在念著畫上的四句詩詞:“雖無點力成高舉,卻有茸茸一片天。方寸風景猶醉眼,埋頭彷彿美人眠。”
看似神思飄忽的皇上南宮漠忽地挑了挑長眉,低聲說道:“高公公何時變得如此會賞花賞草賞菖蒲了?”
他腦中敏捷地搜颳著本日所遇之人,卻有些懵然無知狀,想不出,本日所遇之人,哪一個是有疑點之人?
男人“咻”地閃身進了屋,反手就將門給閂上了。
這是一間一樣新奇高雅,古意深深的配房。配房內的安排和剛纔南宮玉所住出來的配房大同小異,牆上也都掛著一些極具詩意,卻清雅脫俗的盤景墨畫。
“你剛纔在門外偷聽了我們的話?”
公然!男人說道:“這一千兩黃金夠你們今後都過上豐衣足食的日子。”
“是。”胡弘抽了抽鼻子,在全部室內都查抄了一遍,乃至是拿著一支銀針出來,在盤花裡都插了插,然後才說道,“老爺,您能夠放心睡下,這間配房是安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