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夜看看我,眼神挺含混,早前又不是不曉得我跟常問夏有狼狽為奸的乾係,這會兒也不曉得想得甚麼這麼成心機。
我衡量了一下,還是感覺第二個彆例好些,便道:“可或許那孩子也不會發瘋成魔,若能救人一命,多少也是造化。”
“小孩,彆哭了,我問你件事,你奉告我了,或許我能把你從這裡救出去。”
“哦,是從鏡子走的啊……你還記得是哪麵鏡子麼?”常問夏也不顧那女孩前麵說的話,隻抓住了關於那一身黑壞女人的重點。
“未免太心狠手辣了,可聽起來倒是挺有事理。”我內心策畫著,越策畫便越感覺常問夏麵前那半條命都不剩了的女孩留不得。
“那我看還是對籠子動手好些,就是不曉得那籠子脆不脆。”
“彆說殺人倆字兒,我可擔待不起。我隻是覺著那女娃現在這狀況也算不得人了,才用了一個‘除’字。”姬偶然趕緊拋清乾係,又說:“我另有一個設法。若說是那金籠聯絡了陣靈與陣基,便將金籠毀去。金籠一毀,想來陣法也就不堪用了。”
“嗬嗬,先彆管那籠子脆不脆……”姬偶然笑,媚眼瞟向八卦鏡中的常問夏:“你先想想要如何將這體例奉告我九師妹夫纔要緊。”
“少打趣我,好了,另有第三個彆例麼?”
“不利……”常問夏俄然嘀咕了一句,動了動原是灰色卻已染上嫣紅的布靴,無法後退了幾步,在比來一小片凸起的地盤上站定,趁便換了雙襪子和鞋。
“你看這個,是甚麼東西?有甚麼用處?”我指著八卦鏡中常問夏腳下血水構成的圖紋。
“我方纔已經說了,這靈陣五行屬金,用以把持陣沿銅鏡,而這女娃的血灌入陣紋,成績了這陣基,肉身與靈識鎖於陣眼當中,成了陣靈,再以金籠包裹,便是連接了陣靈與周遭的銅鏡,才使之闡揚功效。以是我想著,如果將這女娃除了……”
我將畫麵調回到常問夏那邊,那女孩還在嚶嚶抽泣,常問夏卻已有了行動,倒不是對這女孩做甚麼,而是從肩胛骨的位置上生出一雙龐大的蝶翼,那蝶翼虹光流轉,瑰麗殘暴,美豔無雙不言而喻。而在蝶翼遲緩扇動之間,又帶出一股無形的龐大力量,攪動了周邊的氛圍。幾近是斯須之間,本來濃厚的大霧便呈現了顛簸,像空中某一點集合,終究會聚成一個渾圓的霧球,被支出常問夏的袖囊當中,四周也隨之成了一片腐敗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