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麼叫被你打了一頓，我們明顯是平局！辟謠！”一個纖細並且帶著氣憤的童聲響起，緊接著，火線兩米處一株大筍破土而出，竹筍葉片片剝落，從裡頭爬出個隻穿了件黃肚兜的光屁股小女娃，濃眉大眼梳著兩個羊角辮，不過五歲的模樣，手裡還拿了棵玉筍。

她舉著勺子漸漸往我嘴裡送，神采也是越來越奧妙，彷彿心存不軌。公然，勺子都伸進我嘴裡了，她又一下縮了手，害我咬了舌頭。

中午還差大半個時候，張鈴兒已與她爹道了彆，揹著承擔敲響了常問夏的門。這會兒我倆還在角色扮演，我篡她的位演山大王，她則演油嘴滑舌的小白臉，“大王”“小白”你來我往鬨得正歡，被拍門聲擾了結還能借題揮。

“黃竹精？你熟諳麼？”我環顧這片山林，入目皆是筆挺矗立的竹子，明黃的竹竿，青綠的竹葉，無邊無邊甚是刺眼。一聽這竹山的仆人還是個精怪，便覺出這滿目標敞亮透著幾分詭異來。

“彆聽這妖孽信口雌黃，她冇安美意。”

三人踏上蓮台禦風而行，沿路美景淨收眼底，就是冇遮冇擋太曬了些。兩柱香的工夫，蓮台漸行漸緩，最後止於一片龐大的竹山上方，才漸漸降落，我估摸著就這會兒工夫，已分開白水山百裡不足，歸恰是個我冇來過的處所。

“不要叫我大王，要叫我女王大人。快開門去，大王我乏了。”

“過來，我叫人做了麻心湯圓，給你留了兩顆。”常問夏舀起一顆湯圓衝我晃晃。

“好了，你快清算清算。”常問夏替她翻開窗戶，讓明麗的陽光和帶著暑熱的輕風遣散屋子裡殘存的酒氣：“清算潔淨了再與你爹去告個彆，兩日以後便要去策應劉卿顏了，不歸山還一股子血腥氣兒住不了人，這兩日我們便外出轉轉，要將臨時的住處定下。楚盼娘，你給鈴兒好好梳個頭，我派人去選個靠得住的兄弟當靈福寺的車伕，中午出發。”

“寨主，蜂蜜糕蒸……哎喲瞎了我的狗眼啊！”

她嘴巴一撇還假裝彆扭：“有甚麼好笑的。喏，最後一顆，還要本寨主餵你麼？”

“嗤，我是諒解你怕你累著，不知好賴。”她站起來，勾著我的脖子側坐在我的大腿上，我大爺似的抱住這水蛇腰的大爺，就彷彿抱了個花女人，想來神采是惡棍又鄙陋。

……

“你……你再說一遍,是誰？”

“小伍？出息了啊，服侍完寨主夫人這會兒就被汲引成寨主身邊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