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越來越沉的時候，南蠻雄師在山穀以外安營紮寨，蕭予卻帶著容嚴來到了四周山勢最高的地點。俯視而下，很多奧妙彷彿也能清楚可見。

他望著這無處下腳的處所，胸口忍不住變得熾熱滾燙，他下認識轉頭看向山穀兩側，看那富強的密林，看矗立的絕壁峭壁，看峻峭的棧道，彷彿某個處所就有那麼一道目光，也正在看著他。

“乞降？”一樣是人上人，蕭昊乾隻是淡淡一笑，彷彿胸有成竹，“西晉天子，現在，是你該向朕乞降。”

他隻能退而求其次，先引出蕭予，隻要能將之活捉，一定不能拔出特工！

屠刀隻是兵器，他的軍隊，俯拾皆是。

蕭昊乾默了默，點頭，“應當不會，我起初對他說過，不成傷王叔性命。”

瞳孔驟縮，容嚴神采驟變，“不成能！那名單裡底子——”話未說完，容嚴統統的動靜都戛但是止，不敢置信地看著他，“那名單，是假的？”

“……聽話？你算甚麼東西，他憑甚麼聽你的話！”

容嚴頭皮發麻，刹時明白了他的意義，卻嘲笑道：“臨淄王是那麼輕易能夠拿下的？”

一樣是蕭氏先人，一樣在這片大陸上稱王為帝，乃至比年紀都不相高低。

容嚴好久才問：“陛下，不氣憤嗎？”

蕭予眼底微冷，“哦？何故見得？”

蕭昊乾漫不經心腸看向兵城方向，如在記念般，悄悄歎道：“你已經必敗無疑，還不認輸？你看不見手中的棋子早就已經離開了執棋之人的節製，一葉障目不見泰山，縱有英才卻無計可施，多麼可悲？”

蕭予調轉馬頭，遺憾地看了眼那屍山，眼中竟有一絲嫌惡，“本就是孤從死人堆裡扒出來的屍身，而這疆場上，有誰不是顛末戰役而幸運活下來的人？你覺得孤的屠刀軍隻要他們？”

容嚴身材一僵，耳邊像是有無數炮彈炸開，腦筋轟鳴一聲，下認識看向了劈麵。

蕭予安靜地反問：“氣憤甚麼？”

“兵城有變？”

蕭昊乾沉穩內斂，蕭予肆意倨傲，他們就像帝王的兩麵，涇渭清楚，也畏敬清楚。

容嚴沉默。

世人深吸口氣。

“褚浪，籌辦。”蕭昊乾心下極速跳動起來，打了一個多月的敗仗，且戰且退終究比及了本日，他頭上的壓力有多大隻要他本身曉得。

容嚴行動隻慢了一瞬，就被蕭予帶著往前一個踉蹌，他嗤笑道：“蕭昊乾還是太蠢，此處勝負算是甚麼？隻要拿下兵城，西晉冇有兵馬可用，何異於滅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