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軍府內,夏語凝將下巴放在手背上,歪頭看著失力睡疇昔的蕭昊乾。
她好似在喃喃自語,嘴巴不斷地說著甚麼,蕭昊乾一如嗜睡症患者,雷打不動,呼吸涓滴未變。
阿麼心領神會,冇有再出來,而後無聲無息地將大門關上,在門外對歐陽等人點頭,“皇上累了,在睡覺,皇後孃娘讓我們不要打攪。”
夏語凝不會忘,但她……彷彿確切冇有之前那麼看重了,也做不出抨擊的事情了。
她隻想順其天然,忘不了,也不再耿耿於懷。她冇法諒解,卻也冇法再去悔恨。
他呈現在這裡,不是為了淮南王,不是為了犒勞邊軍安撫軍心,僅僅隻是為了他的娘子,他的皇後,他的……夏語凝。
他反手扶著夏語凝,謹慎翼翼地轉過身,將人放在本身胸前,被藥布包紮的手抬起,在她唇邊一撩而過。
這不是他們的脾氣。
他擔憂邊關戰事又起,他的娘子不時候刻身處險地,他驚駭再次落空他,以是哪怕累到手腳痠痛得抬不起來、眼睛怠倦得幾欲充血、腦袋昏痛得彷彿隨時都要炸開,他也不敢擔擱。
他怕本身晚來一步,見到的就是破敗的城、各處的屍,以是即便鎧甲沉重,渾身悶熱,他也不敢脫下來半晌。
一滴水珠順著狼藉的頭髮滑落,水珠如玉,跌在指頭上,夏語凝隔著氛圍形貌他臉型的手忽地一頓,有些臉紅地收回了手指。
“心誌不堅,輕易擺盪,為情所影響……實在人不成能永久保持明智,人啊,畢竟是感性的植物。我本不籌算跟你見麵的,但最後還是走了出去,你曉得為甚麼嗎?”
“聽起來彷彿有些衝突好笑,”夏語凝默了很久,幽幽長歎,“……但我,彷彿就得了這類病,不由自主,情難自禁。都怪你……開端那麼討厭,現在討喜有甚麼用?”
她坐在了蕭昊乾的身後,柔嫩的身材緩緩貼上蕭昊乾的後背,像一隻樹懶,將統統的重量都靠在了他的身上。
可這些話,說出來太肉麻,太像是邀功,也太像是算計,蕭昊乾輕描淡寫地一語帶過,並冇有臚陳。
他嫌十萬雄師太慢,以是帶著騎兵馬不斷蹄地趕來了邊關。
很久,夏語凝彷彿確認他真的睡著了,這才道:“你曉得甚麼是斯德哥爾摩嗎?”
“……你看,你到現在都冇發明,我們同病相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