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嬤嬤不曉得腦溢血是甚麼,但卻聽得出來夏語凝是在體貼她,內心頗覺熨帖,不由笑了起來,取了個披風給她披上,“娘娘白日睡很多了,老奴擔憂娘娘睡不著,過來看看,您看,這不恰好碰上了嘛。”
夏語凝莞爾,趁著精力好,也不想往躺上床,就坐在邊上的軟榻,拉著李嬤嬤一起坐下,“我也睡得夠多了,嬤嬤過來,咱倆說說話。”
“翠翹女人忙著呢,”李嬤嬤輕笑,“皇後孃娘睡了這幾日,翠翹女人也冇拿內裡的事煩您,您怕是不知,皇上因為禦花圃的那事,氣憤之下斥逐了後宮,如此後宮當中,隻要您和貴妃、周妃三人了。這事不小,鳳棲宮總得出小我,翠翹便去周妃那兒幫手了。”
雖是這麼想,但夏語凝卻冇有說出來,李嬤嬤畢竟不像翠翹或者玉竹,能夠剖儘苦衷。
徐德拱手,“主子遵旨!”
蕭昊乾不由得沉歎口氣,垂垂的,將龐大凝重的視野落在了那手劄上,嘴角出現苦笑。
聽聽,這是放肆放肆的皇後說得出來的話嗎?
那就不是韓古了。
蕭昊乾閉了閉眼,拿起手中半塊玉佩,緩緩道:“……既要做,就要萬無一失,做到讓人不得不信,如此,才氣真正保他安然無憂!徐德,傳令,宣萬宇、方知恩入宮!”
“斥逐後宮?”夏語凝一驚,心中莫名情感一閃而過,唇邊溢位一絲憂色,“他這麼做,朝中大臣不反對?”
一來這裡下人不如彆宮鬨騰,二來這裡端方也冇有那麼多,她老了,叩首膜拜實在艱钜,夏語凝在她們入宮的第一天,就免了膜拜之禮,說是“尊老愛幼”,當不起長輩一跪。
夏語凝微怔,略一挑眉,“夜裡另有人?”
夏語凝自夢中驚醒,快速瞪大了眼睛,盯著琉璃瓦上的明麗的月光,好久好久,方纔抬起手,擦了一把頭上的汗水,緩緩坐了起來,摸著肚子深思。
沉重。
正在這時,一個端倪慈和的嬤嬤走了過來,非常驚奇地看著站在床邊櫛風沐雨的夏語凝,神采微微一變,“娘娘,您這是乾甚麼?擔憂著涼!”
她,有點驚駭。
韓古如果單身一人回宮,那就意味著追捕任務失利,夏語凝眼中閃過沉思,但連夜進宮,必定是有甚麼大變故產生,或者即將產生,總之不是甚麼功德情。
“誒。”李嬤嬤眉開眼笑,並未回絕。
“是白日睡得太多了嗎?”夏語凝歎口氣,起家走到床邊,天然垂下的如瀑長髮順滑稠密,鬢角兩捋碎髮拂過唇角,她用手指彆到了耳側,繼而無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