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分出一縷,從堆疊富強的樹葉裡竄出來,剛巧暉映在夏語凝纖長柔密的睫毛上,鳳眸一眨不眨地凝睇動手中的針線。
這是被經曆了存亡一遭,脾氣大變了不成?
“你聽我說,”夏語凝深吸口氣,“起首,我出宮這件事,是我和容嚴的買賣,容嚴是有錯,但首要賣力人在我,你明白嗎?”
她行動很很敏捷,擦血上藥縫合都冇有一絲一毫的顫抖,穩如泰山,神采非常當真,讓蕭昊乾忍不住想到禮部尚書在修複古籍時的模樣。
容嚴才重將手臂吊上,聞言順手便從袖子裡拿出個藥瓶過來,“還剩下一點,隻怕不敷。”
夏語凝眉頭一皺。
夏語凝埋頭替他清算傷口,大抵是心虛的原因,態度竟是從未有過的靈巧,任蕭昊乾目光再淩厲或龐大,神采再陰沉可駭,都很失職失職地當她的疆場軍醫。
就像娟秀的鳥兒,她踮起腳,微微振翅,閉上眼,麵龐和順而明麗,讓蕭昊乾想起了她站在立政殿梧桐樹上瞭望遠方的畫麵,略微失神。
蕭昊乾手臂上的傷口本來已經要開端癒合了,昨日那一刀固然不深,卻剛好劃在了傷口原處。
蕭昊乾冷冷一笑,“你感覺我如何了?”
撲通!
不能。
蕭昊乾微微斂眸,宮中太醫未曾用過這類體例縫合傷口,對天子用針意味著毀傷龍體,如果在彆的時候,這個時候就彈劾皇後弑君的摺子已經如雪花般飄到了他麵前。
“當然不是!”夏語凝忍著給他一拳的打動,狠狠剜了他一眼,翹首挑眉的頃刻,竟有些媚眼如絲的味道,“我的意義是,我的男人,身邊隻能有我一個!你做不到,不是嗎?”
“有就行,再給我一塊潔淨的藥布,另有靈芝養榮丸,”夏語凝吸了口氣,掃了容嚴一眼,“你本身也吃一顆,還剩下多少,分給重傷的人。”
容嚴點頭,回身時俄然發覺有人在盯著本身,他下認識轉頭,倒是一愣。
他做不到。
蕭昊乾神采頓時一黑,“以是你也想三心二意?”
因為他之前不好?但是那天他去找她,她應當發覺到了他的意義,她這麼聰明。
這本就是她的職業,也是她的任務。
夏語凝當然不成能跟他說穿越這類玄乎奇妙的事,便含混其辭地點了點頭,“一起上碰到了很多山賊,不過幸虧有驚無險。”
蕭昊乾悄悄收回視野,臉上的笑容卻早已消逝,彷彿從未存在過般,又看向了夏語凝,“……你未曾學過包紮傷口,這兩個月從皇宮出來,過得很不好?”
蕭昊乾緊握的拳頭俄然鬆開,遺憾地感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