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趣,的確是,太無趣了。
蕭昊乾的背影已經完整消逝,混亂不堪的場麵被禁軍武力壓抑,驚駭失措的人墮入死寂般的沉默,很久,緩緩站直了身材的青妃第一個笑出了聲,聲如清鈴,在壓抑惶恐的氛圍中顯得格外刺耳,令人膽怯。
那是幾天前,同她一起進宮的好姐妹,慕雲連來同她說話的畫麵。
扭打在一起的人齊齊僵住,驚駭而絕望地看向了蕭昊乾,卻還冇來得及呼救,就被人按在了地上,捂住了口鼻。
她是那麼和順,那麼斑斕,即便惶恐失措,也顯出大師風采。她倉促趕來,關上門,合上窗,然後奉告本身……
她心跳驟快,清秀的眉眼裡閃過幾分慎重,同另一名宮妃跟在蓮步輕移仿若閒庭信步的青妃以後,分開了宮苑。
皇後,果然短長。
或是統統知戀人都殺潔淨?
叩首跪地,周美人將額頭在冰冷的地上不斷撞著,彷彿如許就能博取人的憐憫,令民氣生憐憫。
倒是這個德行,也難怪夏語凝始終對她們充滿了不屑,浴火重生的鳳凰,眼裡如何容得下藏汙納垢的暗溝臭老鼠?
她指了指那牆角上神采慘白勉強還能站立的兩個宮妃,嘴角一勾,“除了他們,這裡,統統人,一個、不留。”
還是無罪者也一起死?
最後一眼,她看向了那成了被禁軍搏鬥中一員的周美人,嘴角微揚,無聲吐出幾個字。
玉竹卻仍舊忿忿不平,口中不斷謾罵著周美民氣性暴虐,怨懟青妃、淑妃看好戲,不滿天子將人帶出去,卻冇有將人照顧好,讓她受瞭如此的誹謗和委曲不說,還傷了腿。
夏語凝拿麵膏洗了臉,熱水暖和了冰冷皮膚,心中那口鬱氣也終究長舒出來。
“皇上!不知者無罪啊皇上!”
“青妃,清算一下,”蕭昊乾伸手拍了拍衣領上的白雪,寡淡有趣地眯了下眼,抬腳走出了這座偏僻宮殿,“一個不留。”
玉竹被她嚇了一跳,手中熱敷的帕子都幾乎丟在地上,有些傻眼地看著俄然雙眼放光的夏語凝,“娘、娘娘,如何了這是?您還忘了甚麼嗎?”
“不!!青妃娘娘饒命,我們是無辜的啊青妃娘娘!!”
慌亂出逃的秀女倉促轉頭,陰霾的目光掃過盒中,金鉤銀畫的盒子裡空無一物。
另有父母在她入宮前的諄諄叮嚀,皇宮不是好相與之地,讓她不言輕言信賴,但是她冇聽,可惜她不懂。
她必須得走了。
“聞聲了嗎?”青妃掃了眼禁軍頭領,嘴角劃過溫婉動聽的含笑,“皇上的號令,一個不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