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食盒裡有熱的。”

“當真？”蔣氏心中忐忑，右眼接連著跳了幾下。老三連來帶去莊子算上統共一天的時候，應當不會查到甚麼的。

小歡剛要出去，被雲可羨叫住：“讓她出去，就說將軍同意的。”這丫頭是個實心眼，在內裡這麼長時候怕是會凍壞的。

小歡應了聲，偷瞄了眼吃糕點的雲承譽，躊躇著要不要把食盒帶走。

雲可羨皺眉：“彆拿著了，你不嫌臟呀？”這布料看著像是從床單上剪下來的，血漬是誰不謹慎弄上的大阿姨？

“蜜斯，您能出來一下麼？”桃兒怯怯地聲音摸索著問。

“可兒，爹爹對不住你。”雲承譽深吸一口氣，壓下滿心的慚愧。

雲可羨戴上兜帽，徑直朝門邊走去。

蔣氏回神，渾濁的目光投向娉婷而立的少女，看著她緩緩摘下兜帽，白嫩嬌俏的小臉上如墨玉般烏黑的眸子清冷無波。蔣氏一怔，恍忽間，似是第一次見到的葉凝煙，也是這般猝不及防地俄然呈現，讓她當家主母的職位遭到威脅。

“小歡，回碧竹苑。”雲可羨捂著嘴打了個哈欠，一夜未睡，她得歸去躺會兒。

“這是甚麼？”小歡拿過布，左看看右看看，翻過來對著有些昏黃的光芒不解地嘟囔著。

“五丫頭，祖母讓人做了你最愛吃的雲豆卷，你快上來嚐嚐。”蔣氏麵上堆笑，朝著雲可羨招了招手，表示她上炕。

“侄女剛來怎的就要走？”門簾掀起的刹時帶進一股冷風，雲清瀾大步走出去。

“爹爹，坐下來漸漸吃。”雲可羨挪了個凳子到雲將軍身後，不知怎的看著如許的雲承譽竟有些心疼。

雲可羨翻開字條快速地看了一遍，皺著的眉一下子鬆開：“哈哈，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桃兒此次又立了大功。”

蔣氏晲了他一眼：“你還當她是小孩子，現在的五丫頭今非昔比，豈是些小玩意能利用的。”如果真如老二說的那般，她也不必擔憂得吃不下睡不著了。

“謝老夫人美意，我已用過早膳，若無其他事，可羨另有些東西需求清算，先歸去了。”雲可羨重新戴上兜帽。

雲可羨伸了個大大的懶腰，墨柳忙上前把滑落到她腰部的被子朝上拉了拉。

雲可羨接過來迷惑地翻開，內裡有個摺疊的字條和一塊沾著血跡的布。

惠兒打小在她身邊長大，自是比葉凝煙靠近很多。本想著她能生個一男半女也好讓老三將她扶正，卻不料被五丫頭那一撞打亂了統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