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秋有孕？孩子是誰的？”

暮秋一個激靈，睏意全無，這麼快就來了麼？二老爺昨晚說統統有他，應是做了安排吧。

“姨娘，傳聞暮秋有孕了，老夫人正命廚房燉補湯呢。”桃兒放動手中的食盒，看似偶然地小聲嘟囔。

“女人這像是喜脈，隻是光陰尚短。”老郎中捋著髯毛，沉吟著說。

任誰也不能傷了她的孫子，就是蔣彩惠也不可。

“甚麼？她懷的孩子是我爹的？”雲惜若闖出去指著暮秋的鼻子，“你好大的本領，連我爹都能勾搭上，還懷了個野種。”

王氏一怔，自那日得知雲清彥與蔣彩惠暗通曲款，她便對這二民氣生討厭，再也冇了昔日的情分。心死了便不會再痛，現在她隻盼著兩個女兒能有個好點的歸宿。

杏兒瞪了桃兒一眼：“如果姨娘出了閃失，我們兩個都彆想活命。”

“如果你再擔擱下去，怕是更加追不上了。”桃兒拿了件厚大氅，倉促追了出去。杏兒愣了半晌，隨後也跟了上去。

蔣氏端著茶盞的手顫了下，這聲音聽著像是惠兒的。

蔣彩惠猛地翻開被子，坐直身子瞪大了眸子：“暮秋那浪蹄子當真有孕了？”

杏兒見房門緊閉，內裡卻冇有動靜。心中迷惑，不由進步了音量。難不成是二老爺還冇走？她不敢私行出來。

“好，煩請郎中給那丫頭看看。”蔣氏表示暮秋伸手過來。

“出去吧。”蔣彩惠煩躁地用被子抱住頭，對著內裡喊了聲。若不讓她出去，怕是她還要吵嚷下去。

蔣彩惠被吼得一顫抖，怔了半晌卻並不罷休：“姑母，她勾引表哥，府裡的端方不是該發賣或亂棍打死麼？”

“老夫人這些日子保養得甚好，無需再用藥。”

暮秋提著的一顆心落下，長出了口氣。

“娘，我們還是去看看吧。”雲墨染扯了下王氏的衣袖。這幾日她一向陪在王氏身邊，恐怕她想不開做傻事。蔣彩惠如果真瘋了，那定然是彼蒼有眼顧恤母親。

“姨娘，早膳做好了。”桃兒提著食盒從內裡出去，輕聲道。

桃兒被撞了下，下認識地拉住身邊的杏兒。待二人穩住身子回神，惠姨娘早已跑出了屋子。

桃兒似是被嚇到，盯著惠姨娘哭花的臉和眼圈下濃厚的黑影怔住。杏兒也一臉見鬼般的神采。

杏兒悄悄一推，虛掩的門回聲而開，她一雙三角眼敏捷在屋內轉了一圈兒。見大床上的惠姨娘全部縮在被子裡，一頭混亂的黑髮披在枕頭上。

“暮秋，你個浪蹄子往那裡躲？”蔣彩惠如一頭猖獗的野獸徑直朝著暮秋衝過來，猩紅的眸子如同著了火般閃著駭人的凶光。